可饒是如此那刺痛感還是隔著布料傳來,如針扎一般,但比直接接觸陽光要好受多了。
阿洛的臉色很難看,作為光明神的半身,太陽曾是他最直接的力量來源,如今他反而像陰溝里的魔物般對它避之不及。
這樣下去不行,他得趕緊去找你,只有在你的身邊詛咒之力才能被壓制,他的神力才能有所恢復。
這個屋子就這麼大,阿洛找了幾圈都沒找到你。
是出門了嗎?
他看向靠門位置,那裡的竹簍不在了。
想起昨天裡面裝著的滿滿的蘑菇,阿洛猜測你應該一清早就去林子裡摘蘑菇了。
他安心了些,退回到屋檐下站著,眼睛直勾勾盯著院門外。
你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阿洛這副望眼欲穿的樣子。
看到你回來後他眼睛一亮,下意識要邁出去,可灼熱的溫度還是讓他有所忌憚。
你自然注意到了他的動作,系統說給阿洛下詛咒的人很強,其實力和洛迦不相上下,要想解開他的詛咒很難。
很難,但不是沒有。
洛迦本人應該可以解開,只是需要那一半的神格。
只是解開了他也沒命活了,相反的,不解開他也沒幾日能活了。
哎,所以無論是不是洛迦的命令阿洛的結局都不會好到哪兒去。
得虧遇到了你,心軟的神。
本身你還因為到時候要給他心臟插上一刀有些不忍呢,現在看來,你這刀是非捅不可了。
那種引誘他墮落和殺他的負罪感蕩然無存,你如今面對阿洛不光覺得一身輕鬆,更有一種翻身奴隸把歌唱的痛快感。
別看平日阿洛對你好像還不錯的樣子,那是他本性善良嗎?那完全是靠你自己賣慘賣乖,通過自身努力贏得的待遇,和阿洛沒有半毛線關係。
但凡你用你真實的樣子對待他,他分分鐘要拿箭把你就地正法。
這段時間你在克勞德那裡伏低做小,阿洛這裡也依舊伏低做小,你受夠了。
你叉著腰看向不遠處站著一動不動的少年,不悅道:「傻站在那裡幹什麼?沒看到我都快背不動了嗎,趕緊過來搭把手啊。」
阿洛張了張嘴想解釋,可瞥見你額頭的汗後又生生把話咽了回去,沉默著走進了日光中。
他走得很慢,五六步的距離生生被他走出了五六十步的感覺。
你知道他是因為疼,只是如今你的人設可是什麼也不知道,你要是表現出對他的緊張和在意的話,反而會暴露。
你隨手把背簍遞給他,揉了揉酸疼的肩膀抱怨著:「真是的,我昨天還慶幸家裡來兩個能幫我一塊兒幹活的人呢,結果睡得跟死豬一樣,我怎麼叫都叫不醒。」
阿洛臉有些燙,攥著背簍的手收緊了些。
「抱歉,我睡過頭了。」
「哼,下不為例。」
你指揮著他把背簍里的東西倒在院子那邊的竹編的墊子上。
「這些蘑菇曬乾了我要拿去鎮子上賣,裡面的花記得拿出來插在窗口上的花瓶里,對了,記得重新換水啊。」
阿洛一一照做。
等把東西倒出來的時候,他發現裡面還有幾株藥草。
「這也是要拿去鎮子上賣的嗎?」
「哦,那個不是,那是給你用的。」
你走過去把那幾株藥草撿出來,小心拍掉上面的泥土。
「我聽村子裡的人說這種草藥搗碎了塗在身上,對祛疤去痕很有用,我就想著給你摘回來試試。」
你以為阿洛會很感動,結果少年抬頭冷不丁來了句,「你很在意我的長相嗎?」
「啊,這倒不是。」
阿洛卻不相信,他默默把手中的活幹完,又拿著掃帚去掃院子,全程不去看你。
生氣了?
你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在你看來阿洛應該是那種不會美的時候不自知,丑的時候也應該不在意的人才對。
你轉動了幾下藥草的莖葉,聳了聳肩,轉身去廚房做飯去了。
阿洛見你沒搭理他就走了,心裡那團火氣更竄上來了,用力揮著掃帚,把草葉都給掃斷了。
那股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他還沒咂摸出原由就消散了。
同時他也發現了自己似乎有些不對勁,自從被詛咒之力反噬後他的情緒就開始變得不穩定了,隨便一點小事好像就能刺激到他。
他能感受到心底的烙印的那個詛咒的戾氣也在跟著變強——他受到了詛咒的影響。
阿洛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強迫自己平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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