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業反覆的給對方刷著禮物，不計較金錢，想要將這些會讓他在臨死前感受到愉悅的東西全部送過去，至少在死亡之時能獲得最後的安寧。

【-在最後的時光，因為思念著您而產生了如同進入了美麗夢境一般的幻覺世界，解脫了一直以來緊繃的末世，在最後的最後，對方對您的愛意值漲至100。】

【您獲得了姻緣點數x1。】

原來是這樣啊。

明明是粉粉嫩嫩的戀愛遊戲APP，卻仿佛是要吸走最後一口血一樣，不放過最後一口氣。

整個頭像都已經黑了下去，黑色的狀態欄因為他不曾追蹤而跌落到歐陽業不願意打開的死亡區，歐陽業握著手機，驅散了睡眠之後的現在，難以入睡。

「謝謝你的告白，我很高興。」

1月27日 15：20：11

「你說什麼？」歐陽業瞪圓了眼睛看向身邊的尺梅。

「在進行人口遷移到H中央發電站時的一個城市分隊遭遇了由智慧骸骨帶領的骸骨集群，在全滅的同時泄露了其他城市分隊的信息，這一次人口遷移最終成功遷移的人只有十三分之一。」尺梅重複了一遍。

是昨天那個給他分享技能的人遭遇的事。

「哎呦，智慧骸骨，所以我說我的存在可是超絕的，當初是我倒霉遇到了硬茬子，按照我的計劃最後可不會讓這十三分之一的人剩下啦。」姚善善涼涼開口。

雖然知道姚善善的立場，可歐陽業聽著依舊很不是滋味。

藍果拍拍歐陽業的後背，而柳灰卻突然問尺梅：「那個智慧骸骨是怎麼知道消息的？」

尺梅搖頭：「死傷太多，沒辦法準確預測到到底是從哪裡暴露的消息，只是目前在附近的軍方收到了召集令要殲滅那個智慧骸骨。」

歐陽業察覺到尺梅不肯看姚善善，作為一心向著整個末世的軍人，對歐陽業過於寬容的尺梅能做的也只是忽略歐陽業手中的智慧骸骨了。

「你們想知道？可以問我啊。」姚善善的聲音里滿是滿意的笑聲，「我們骨化人可是在任何地方都可以輕而易舉聯繫上的，你真的打算捨近求遠嗎？」

尺梅帶著手套的手悄悄握緊，她回過頭問：「你會願意幫我？」

「誰幫你了，不過就是問兩句話的事兒，有什麼值得特別糾結的嗎？就算知道了你們能咋滴？對我們骨化人來說不會有任何影響，當然也不是免費的，歐陽業，你應該懂我。」

歐陽業舉起手機……

1月27日 15：34：30

「嗯，唔……蕪湖……真是啊，舒爽，自從你得到我開始就總不給我好處，你得明白，我對你有多重要，以後你要多多侍奉著我點！」姚善善已經被從籠子裡取了出來，放在歐陽業的腿上，歐陽業一邊撫摸一邊在APP上贈送東西，把姚善善伺候美了。

歐陽業心中嗤笑，他一碗水端平，可沒少給姚善善一分，這傢伙就是天生賣乖相。

「所以，問了嗎？」歐陽業問。

「問了問了。」姚善善滾動了一下將後腦勺躺歐陽業手裡，「簡單，它拷問了人類，人類為了活著和避免痛苦就招了唄。」

「人類沒有那麼……」尺梅唇繃成一條直線，可卻沒有繼續說下去。

「人類很脆弱，我至今為止可沒覺得你們人類比我們骨化人更團結，就憑你們能出現這麼多種類的骨化人來說，你們人類就根本不齊心！」姚善善樂顛顛的，嘲笑著尺梅。

尺梅皺眉，然而柳灰卻在此時開了口：「應該是在骨化人之中也有很多和人類一樣的天賦吧的？其中或許有測謊、讀心之類的天賦也未必，畢竟現在有智慧骸骨能思考了。」

柳灰的話讓在場的人都反應過來，這的確是非常可能的事，或許只要給點時間他們自己會想明白這其中的彎彎繞繞，可只是在那一瞬間腦子空白了。

「是了。」尺梅垂眸道。

「切，你會遲疑就證明你根本對人類本身沒什麼信心！現在也不過就圖個心理安慰，你……唔……」

歐陽業捂住了絮絮叨叨的姚善善的嘴：「不會好好說話就閉嘴，讓你說你就在這挑撥離間。」

可歐陽業也知道，姚善善不會說謊，他只會隱瞞，至少他說的有一半是正確的。

畢竟是末世，人類的思維都已經完全成為了末世思維，如果是在三十年前恐怕誰都能嘲諷姚善善的這番理論，但末世卻不行。

歐陽業望著尺梅，問：「你是不是想去參戰？」

「沒關係。」尺梅情緒僅僅只暴露了那麼一瞬間，現在已經徹底平復，她對歐陽業道，「即便沒有我，優秀的軍人也數不勝數，在日益增加的骨化人的威脅之下，我們人類至今還保留著制度存活，就足夠證明我們依舊團結，我並不認為那個智慧骸骨還能得逞第二次。」

尺梅很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