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拿了數據就走了，你們想要，你們拿走就行了，我只想研究。」在十苦的身後，進度條正在緩慢讀條。

歐陽業心情複雜極了，如果柳復生是知道十苦在做什麼，知道十苦有實驗數據，那就證明柳復生肯定對這裡的事情心知肚明，他居然什麼都沒做？

「那個少年知道你在做什麼嗎？」歐陽業忍不住問。

「如果他不知道，又為什麼要我的數據？」十苦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擊在操作板上。

「他知道你在進行非法人體實驗，抓無辜的人強迫他們受傷受苦嗎？」歐陽業再次問。

「數據里可是寫的清清楚楚，他都親眼看見了，還能不知道？」十苦聳聳肩。

歐陽業啞然。

那為什麼柳復生沒做什麼？他不救人了？

會不會柳復生在計劃什麼嗎？歐陽業仔細思索持觀望狀態。

「那是什麼？」項詩朗突然問，不是問十苦，而是問歐陽業，好奇歪頭，「你們在說什麼很有趣的事情嗎？不給我解釋解釋？」

「那個人是病症學者十苦，是網上的通緝對象，他實驗研究方向是骨化症速度的控制和影響。」歐陽業解釋道。

項詩朗摸摸下巴，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我好像聽過，啊，你就是那個創造出半人半骨的非法研究員？」

十苦挑眉，對上了項詩朗的眼睛：「那是失敗作。」

「真有趣，現在你又做了什麼很有趣的東西？我能看看嗎？」項詩朗朝著十苦走了兩步。

十苦凝視著項詩朗，笑了，他本身樣貌不佳，笑起來更是陰森森的：「當然有，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帶你參觀。」

歐陽業腦海中警鈴瘋狂大作，瘋子和瘋狗對上眼了！

歐陽業抱著藍果，偷偷朝著蕭白的方向挪了挪。

「真有趣，果然跟著你就能遇到有趣的事。」項詩朗突然上前要抓住歐陽業的胳膊，歐陽業卻突然被藍果一帶遠離了項詩朗能夠到的範圍。

項詩朗的笑容微妙的僵硬。

「別碰叔叔。」藍果極其敵視項詩朗。

「這就不有趣了。」項詩朗居高臨下的望著藍果，張開了口，緩緩道：「一聲震得人方恐，回頭相看已化灰。」

轟——

11月16日 03：13：50

怎麼就打起來了？

「蕭白，幫一下藍果！」歐陽業被爆炸聲震的頭腦暈眩，可還記得現在應該做的是什麼，在命令了蕭白後朝著十苦跑，在十苦尚未防備之時直接將人摁在了操作台上。

十苦本身並不高壯，甚至十分瘦弱，更是因為佝僂著後背顯得更嬌小，歐陽業甚至覺得自己能將十苦單手舉起來。

「你難道覺得我最好對付嗎？就算對付了我，那邊也不會好起來。」十苦並不畏懼，甚至隨手推了推眼鏡。

明明二打一可因果詩聖不落下風，這種只靠詩句的虛空詛咒過於隨性，他甚至都還沒直接詛咒藍果和蕭白本人，雖然歐陽業不知道到底是項詩朗沒有詛咒，還是因為對手太強而詛咒不了。

歐陽業開始擔心，前期無敵反派，按照《再臨末世》漫畫設定，目前的因果詩聖是無解的。

歐陽業一咬牙，猛然低頭對十苦道：「那個人想殺了我，你得保護我。」

「你在說什麼？」十苦看歐陽業的目光仿佛在看腦子有問題的精神病。

歐陽業一手直接抓住了一旁他很熟悉的骨化症探測儀，這個儀器專門用來探測骨化症進展速度。

而在儀器上顯示的數據讓一直情緒很平靜的十苦緩緩睜大了眼睛。

歐陽業患骨化症的時間，距今為止不過一兩個月，可歐陽業今年，三十歲！

「這不可能！！！」

「你難道不想知道我是怎麼做到的嗎？」歐陽業握住了十苦的手腕，緊盯著十苦那雙明顯視力不好的眼睛。

眼睜睜的看著在儀器上起伏的數據，那原本死氣沉沉的眼睛，卻逐漸開始染上瘋狂的狂喜，突然手指就狠狠的扣住了歐陽業的手臂。

歐陽業不用多說，這個數據就足夠告訴十苦他的特殊。

歐陽業將十苦的腦袋磕在操作台上，瞬間十苦的腦袋出血，頭暈目眩，失去了抵抗的能力，歐陽業只覺得指尖發麻，他沒少用力。

「你一副什麼數據都願意給我們的樣子，可明明最開始是想把我們抓起來當實驗體吧，現在失敗了是不是很後悔？」歐陽業雖然不善於刺激他人，但是對於這種對自己的願望偏執到極限的末世瘋子一兩句話足夠挑釁，「那個人想殺死我，你能忍得住？」

「你是……」十苦踉蹌著，雖然頭暈目眩，可顯然要去抓住歐陽業，哪怕他一個研究員脆弱到歐陽業一腳就能把人踹在地面上，「你是我的，你必須是我的，以後你的代號，是99，是我的99號，哈，你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