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窮。

為了得到低級技能把在上一座城市裡賺的錢花的現在有些扣扣搜搜了，歐陽業無論如何也希望再填充一下自己的小金庫。

「姚善善，你應該不會背叛我吧？」歐陽業伸出手，隔著鴿子籠將自己的手指伸進去戳頭骨，「如果我的骨化症恢復的事情被發現，我是會被當做研究對象，我肯定會失去自由每天被各種各樣的研究折磨到痛不欲生，你會希望我變成那樣嗎？」

歐陽業微微紅著眼眶，畏懼著這份可能性。

姚善善傻了，木訥了半天才回道：「我為什麼要為人類做這種事？我可是要讓所有人類都變成骨化人為骸星服務的使者，怎麼可能讓他們抓住治癒骨化症的希望，況且你……你還是……我的……我的朋……反正我是絕對不做那種事！」

歐陽業突然就綻開了笑容，滿臉釋然哪有半點擔心的模樣看傻了姚善善。

歐陽業突然一個哆嗦，眼眶又紅了，努力忍著笑，嘴角都扭曲了，在身上畫病紋的時候總是會碰到痒痒肉，為了不在小輩面前丟份兒他忍的眼淚直流，剛好借著這眼淚哄騙一下姚善善，算物盡其用了。

11月6日 18：07：00

歐陽業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反覆看。

怎麼說呢，感覺真帥啊。

病紋這東西雖然這個世界裡滿是詬病，但是在漫畫裡畫出來真的很帥，如果《再臨末世》是一個看顏值分強弱的世界，那他肯定很厲害。

不過……

「是不是很醜？」歐陽業放下鏡子，偏頭看在身邊的三位小輩。

「不醜。」藍果道。

「……」蕭白沉默。

「為什麼會丑，這才是美，如果不是畫出來的就更好了，你如果成為沒有智慧的骨化人，看在我和你是朋友的份兒上我可以帶著你走，讓那些該死的人類沒有對你下手的機會。」姚善善嘎巴嘎巴的在那兒叫囂。

歐陽業托著腮，看來的確不好看。

畢竟在這個世界裡誰也不想要病紋啊，希望這個頂著病紋的臉不會削弱他的顏值對他人的殺傷力，讓初始愛意值來的再猛烈點吧。

歐陽業出門去了廚房，打算繼續幫廚做晚餐。

一路上所有見到他的人都能很清楚的看到他臉上突然多出來的病紋，這不合常理的一幕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感到疑惑，只是一如既往的對他友好微笑。

「你打算和上層的人接觸嗎？」廚師一邊切菜，一邊問。

歐陽業微笑。

「還是要接觸一下好，如果一直躲著走反而會獲得更多關注吧？」因為有錢。

「況且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分享一下擊碎骸骨巨人的心得，如果能不讓骸骨巨人再給現在還算安定和平的城市帶來巨大威脅就好了。」因為有獎金。

「我也不想一直為了自己當逃兵。」他真的很缺錢。

廚師抬眸看了他一眼，只是道：「這樣啊，不管怎麼說，你能留下來多一天，我都高興。」

歐陽業一愣。

廚師雖然正在認真切菜，但是這句話的語氣卻不似調侃。

歐陽業抓了抓臉頰，這句話他實在是沒法回。

「不過我的建議還是先走吧。」廚師似乎是察覺到了歐陽業的沉默，主動道，「畢竟你不知道在這裡駐紮的都是什麼人，是什麼樣的性格，什麼樣的天賦，他們會不會背叛你，這種冒險的行為，我不推薦。」

歐陽業心口一跳。

確實。

但是，錢真的很重要。

「如果會發生這種事，我也做好逃跑的準備了，謝謝你的擔心。」

雖然路人並不能創造奇蹟，但是現在在他身邊的可都是《再臨末世》的主角團加影響力巨大的骨化人反派，以及……那個一直在遠處沒有離開，沒有跟著柳復生走，最喜歡礙事搗亂的不定時炸彈項詩朗。

反正現在項詩朗還沒洗白，到時候就用那傢伙轉移一下注意力，畢竟是那可是高額通緝對象。

11月7日 03：23：32

歐陽業從被窩裡起來的時候，感覺到空氣中的涼氣，天氣越來越冷了。

眯著睏倦的眼睛瞥了一眼在身邊熟睡的孩子，藍果整個人裹成了一個巨大的糰子，只在被子裡露出一個小口用於呼吸，姚善善被放在床頭，黑洞洞的眼洞也難看出是在熟睡還是醒著。

歐陽業起身將自己被子攏好免得熱氣跑掉，他想去一趟衛生間。

打開了門，關上門，轉身。

「呵……」歐陽業到抽一口冷氣，差點沒叫出聲來。

幽白透明的、在黑夜中仿佛有白色描邊的、淡色的身影就這麼站在樓道里，宛若深夜女鬼，歐陽業心臟都要跳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