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才是罪過了。
柳青葉同樣被嚇不輕,和柳青玉一樣, 怕凌星不高興,要跟著一起出去拉人。
此事雖說是柳家兄弟的家事,但人已經鬧到鋪子門口,耽誤了生意,且兄弟兩現在是給鋪子做活,凌星不好真的什麼也不管。
再者,柳家兄弟為人都很不錯,凌星喜歡和他們相處。他力所能及可以做的,能幫自是幫一把。
「我同你們一起去。」
柳青玉想拒絕,怕叔嬸發橫,再傷著人。
凌月最近讀書,經常念的一句就是:莫非命也,順受其正,是故知命者不立乎岩牆之下。注1
外面的人表面看著弱小,實則都是狠角色。
凌星也不會為了幫人,就把自己完全置身於危險之中,出去前先托相熟的食客幫忙去報官。
食客是之前經常會去鎮上買絨花的小廝,以前買絨花的時候,有人插隊,看著還挺富貴,也沒敢說什麼。
出門辦事,能不惹麻煩就不惹麻煩。
誰知現在的掌柜,以前的小攤主,竟是直接開口對那人說莫要插隊。
因著言語客氣,身旁又有個看起來能一拳打死人的壯漢在,對方真的往後排了。
這事其實他能忍下,但是有人願意為自己出頭,接過吃食的時候,還能得到一句,「餓了吧,快拿著吃。」
心裡的感覺是真的不一樣,就像是在冬天喝上暖乎乎的熱茶,裹著厚厚的被子,看窗外的雪景。
舒服,熨貼,高興。
他很樂意為凌星跑這一趟。
柳青玉見凌星有打算,加上他和柳青葉兩人力量有限,還真不一定能拉動人。思來想去,對凌星感激的點頭。隨後脫下圍裙,朝著叔嬸一家走去。
柳四和田春娘兩人像是唱雙簧一樣,叫小吃鋪子前的食客們看了個熱鬧。
短短時間哭訴下來,他們多少聽懂了些。
都是見識過心眼的人,哪裡會信二人的哭訴。都覺著是想吃絕戶,在這演呢。
不過這事也和他們無關,看個樂呵還行,插嘴去說,那不可能。
跌面。
柳四夫妻二人假模假式的哭這一場,嗓子都要嚎啞了,也沒見人幫他們說話,譴責討伐柳青玉和柳青葉。
二人覺著事情和他們想的不太一樣,心裡莫名的有些打鼓。
夫妻二人對視一眼,朝著鋪子方向看去,都心生退意。
轉念又想到什麼,眼神又變得堅定許多。
田春娘一左一右抱著倆孩子,暗處用手擰孩子的肉,兩個孩子疼的嗷嗷直哭。
順著孩子們的哭聲,田春娘開始破口大罵。
「柳青玉!柳青葉!你們兄弟二人就是養不熟的白眼狼啊!當初為了讓你們多口吃的,我這個做嬸嬸的,連自己孩子都沒餵養!你們不知道報恩,反而還驅趕……」
「別嚷嚷了。」凌星皺眉打斷,柳青玉兄弟二人及時上前制止田春娘,讓她別再大喊大叫。
凌星道:「我已經派人去報官,你們現在閉嘴離開還來得及。」
聽到報官,柳四和田春娘只愣了一下,片刻後就有了反應。
二人看到凌星過來,眼裡閃一下光,比看到柳青玉和柳青葉更興奮。
一直沒怎麼出聲的柳四,這時臉上發狠,朝著地上吐一口痰,「呸!我就說我們柳家的哥兒都不是那種不知恩的,感情都是你這個壞心腸的東家教的!」
凌星眉間微皺,有對柳四的言語不悅,也有對二人的態度感到奇怪。
尋常百姓聽到報官二字,不管怎樣,都會露出些怕來。
怎麼這兩人不僅不怕,甚至……
凌星仔細觀察,甚至還能看出些興奮?
事出反常必有妖,凌星喊住柳青玉和柳青葉,「先別靠他們太近。」
兄弟二人及時停下,臉上能看出怒色,對著柳四夫妻二人喊道:「你們胡說八道!」
見人還有一段距離,田春娘又看一眼鋪子方向才起身,雙手叉腰指著人,氣勢十足。
「誰胡說?要不是他,你們能這麼白眼狼?還報官呢,怕你們不成!」田春娘毫不畏懼,「報官好啊,我倒要看看,刻薄養育長大的叔嬸,要打幾板子,判坐幾年牢!」
大禹重孝。
凌星聞言臉色也不太好,這種情況確實是不利於柳家兄弟。
不管有沒有證據證明田春娘所言是真是假,只要族中長輩說是,那就是。
為此亦有數起冤假錯案,因其絕戶的也不少,家中田產盡數歸族中人所有。
律法有偏頗不公,卻延續幾百年。長的讓所有人都有根深蒂固的想法,想要改變是不可能的。
凌星無所適應這樣的環境,心頭壓抑,有些透不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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