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在村子裡時,也很少見沈家人出門閒聊的。
離的稍遠點,自然更不可能。
也讓他們對沈家了解很少,還停留在沈還在世時的時候。
至於沈家後面如何把日子過起來的,還真不曉得。
怕是只有和他們家走稍近的村長,還有謝哥兒清楚。
左右就是大傢伙閒來無事湊一起閒聊,那都是想到哪裡說到哪裡。
但話題一直都聚集在凌星身上。
沒辦法,他的身份實在是特殊。
身處在風口上的沈家,卻並不完全是沈家的人。
還是個流浪來的哥兒,身份家世都不清楚,本身帶著些神秘,還走了大運。
跟著沈家一起,日子過的比村子裡誰家都強。
尤其是養了一年多,凌星的身形終於正常,樣貌好看的叫人無法忽視。
過於好看的樣貌,在村子裡,並不是一件好事。
拈酸嫉妒的人可不少。
話頭一起,就再也沒停下。
起初顧及著沈家,說的倒也正常。
後面就越來越不對勁。
「哎,你們說沈大郎他之前雖然病著,可好歹有氣活著。怎麼剛娶了夫郎沖喜,還把自己給沖死了?」
「嘖,你這就不懂了吧?那凌哥兒年紀輕輕就一副勾人的樣子,沈大郎怕不是就被他勾了魂,這才咽了氣去。」
「喲,韓嬸子這話說的不對啊,那凌哥兒剛來的時候你不是也在沈家幫忙,那會他可是瘦的不能瞧,哪有現在的好顏色,咋勾的人?你說沈大郎是被他硌死的我都能信。」
被年輕小媳婦反駁的韓嬸子有些下不來台,她在這大樹底下說消息,誰人不是聽著,然後應和她說的對?
韓嬸子翻了個白眼,連著反駁她的小媳婦一起說。
「你們這些小年輕,哪個不是不知羞?天天拉著漢子勾著漢子,說兩句話就嬌滴滴的喘上。就算是個木頭,也能被勾起來。」
「你看那凌哥兒長的狐媚樣子,他能沒點手段?要我說沈大郎就是被他給害的!老沈家不聽我的非要娶他沖喜,吃了苦頭還被蒙在鼓裡,也是叫人操心,還叫一個克夫的哥兒享了家裡福氣。」
那小媳婦被她的話臊的不敢再開口,韓嬸子也就是欺負她還臉嫩,故意說這些堵她呢。
不過這次應和韓嬸子話的倒是沒幾個,實在是她後面的話太過了,這是平白壞人名聲啊。
他們都指望著沈家給活干呢,那凌星再怎麼是外姓人,也比他們和沈家親近。
且沈家發家的具體的情況他們也不清楚,萬一就是凌星厲害呢?
這會跟風說話,可不是什麼好選擇。
禍從口出,還是閉嘴的話。
韓嬸子見只有零星幾人應聲,心理落差大,不太得勁,想說更多。
沒等張口,就被一聲怒吼嚇的一激靈。
今日端午,謝青崖和王雋專程去鎮上吃了頓好的。韓嬸子被反駁後情緒激動,越到後面聲音越大。
叫謝青崖聽了個正著。
王雋了解自己的夫郎,抬手要拽人,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人就像是只兔子一樣,咻的一下就跳出去,叉著腰就嚷嚷起來。
「說的頭頭是道,咋!你那天趴沈還和星哥兒床下看著啦!」
韓嬸子被突然躥過來的謝青崖嚇的尖叫一聲,還沒等她回神,就聽謝青崖又繼續叭叭叭的喊道:「你知道星哥兒他每天起早貪黑的出攤子做生意多難嗎!這一切都是他自己努力來的,才不是享了誰的福氣,更沒有克夫!」
太過分的話,謝青崖沒說出來。
沈家一直沒有言明點子都是凌星的,也是為了保護他。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這個道理他是懂得。
因此他也沒有解釋的那麼詳細,怕給好友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韓嬸子臉色難看,嘴上喊不過謝青崖,便站起身想動手。
王雋及時拉了謝青崖,把人護在身後,自己輕咳一聲,聲音淡淡,「嬸子,你當真以為沈家人不會追究你今日的妄言嗎?」
韓嬸子不確定。
她的手僵在半空,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她不過就是看那些狐媚子不順眼,出言提點兩聲罷了,沈家不會真的為那凌星出頭吧?
這時的韓嬸子終於從編排人閒話,而有的滿足感和興奮感里掙脫出來,生出些忐忑不安。
因為她家二兒子的夫郎正給徐有芳做活,他手巧,被排去剪絨線,一天十個銅板是實打實拿在她手裡。
這要是沒了,她去哪一天白拿十個銅板啊!
韓嬸子偃旗,在觸及王雋的眼神時,不由又有些心驚。
人嚇的腿一軟,直接跌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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