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瀾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明明已經回到了小區門口,卻還要掉頭返程。
她更不知道為什麼,下了車後會被直覺牽引,一直朝場館後台奔跑。
場館已經幾乎空蕩蕩,在她要找遺失物的請求下,保安大叔帶她進了後台。
路過那條長長的走廊,魏清瀾放緩了腳步。
她朝盡頭靠近。越近,心跳卻越快。
本能一般。
走到盡頭的拐角,她抬起一隻手撫上牆邊,隨後伸手扣緊。
借著力道,她抬腳繞過拐角處,朝里看去。
可那裡是越來越濃重的昏暗,盡頭的暖燈都照不亮廊道。
「小姑娘,找到了不?」保安大叔催促道,「等會兒要關門了。」
魏清瀾沉默良久,手垂落:「沒。」
她喃喃自言:「應該找不到了。」
***
重新驅車回到小區,已是晚上將近十二點。
剛拐過一個遮擋物,就看到兩個拉扯得相當不體面的人。
「活爹你到底能不能起來?不嫌丟人啊?」
「還不起?還不起?……你等著,我現在就拍視頻,立刻就往公司大群發……」
周鶴說著,果斷一撒手,原本扒在長椅上的趙景初一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魏清瀾見狀急忙跑過去。
周鶴沒想到趙景初真就這麼坐下了,速速彎下腰要去撈他,但周鶴更沒料到,魏清瀾就這麼出現。
他才知道原來這是魏清瀾的家,難怪趙景初醉倒後不停念叨這個地址,上車後還一直對著導航重複。
於是周鶴硬生生把自己的手控在半空,很快收了回來,表演一個冷眼旁觀。
作為剛聽趙景初倒了半輩子苦水的人,他現在判斷自己最好別輕舉妄動。
魏清瀾蹲下扶住趙景初的肩膀,一股酒味就撲面而來。
她看他閉著眼一副不省人事的樣子,就知道他絕對喝了不少。
趙景初就兩瓶啤酒的酒量,憑現在這沖鼻又複雜的味道,種類不定,度數肯定也不低。
平日裡,趙景初最龜毛的一點就是愛乾淨,人類都不能輕易碰他,更別說這麼直接坐在地上,他但凡是清醒的可能已經崩潰了。
魏清瀾對自己的力氣認知深刻,知道拖不動醉倒的人,於是抬頭去看莫名安靜得很的周鶴:「周哥,快來幫忙啊。」
周鶴沒猶豫太久,一邊靠近一邊沒忍住埋怨:「這人不配合啊……」
他的手搭上趙景初的另一隻胳膊,嘴還嘰歪著:「他非得來這……妹兒啊,難道你要收留他?」
周鶴的話還沒說完,手突然被甩開。他瞪大眼看著突然詐屍坐直身體的趙景初。
趙景初喝醉不會大肆耍酒瘋,但就跟屏蔽了對外界的反應似的,只顧著陷在自己的情緒里,所以周鶴完全猜不到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同樣震驚的,還有與趙景初突然拉近距離的魏清瀾。
趙景初睜大眼,垂頭盯著她,兩人鼻尖只相隔不過兩三厘米。
他噴灑而出的呼吸微燙,纏繞著魏清瀾的髮絲,越來越近。
魏清瀾及時抵住趙景初的肩膀阻止他的動作,周鶴也反應快,往後拉他衣領讓他隔開點距離:「你丫的,可不興借著酒勁兒耍流氓啊。」
趙景初目光失焦,所有意識里,只保留了對魏清瀾氣息的那股反應。
不斷上涌的饑渴,在這樣熟悉的氣息下先一步吞噬了他,讓他感到渾身難受。
他想靠近她。很想很想。
趙景初的手悄悄地,輕緩地,隔著衣物摸上魏清瀾的手腕。
他捏住她的腕骨,輕柔地摩挲。
魏清瀾瑟縮一下,欲抽回手,他就順勢又抓住她的手,強硬地將她的手包裹進掌心。
他垂眼看兩人交握的手。
演唱會的時候他牽住了,她沒有掙開。現在也是。
他能摸到魏清瀾手心還沒徹底被抹平的傷痕。金川鎮的時候,他看著就難受了。
可他也只能做做送藥膏的事,還要受人挑釁,看別人的臉色。
現在,他是有資格和她牽手的。
所以他浮躁不定的心也漸漸安穩下來。
感覺到魏清瀾沒有繼續掙扎,趙景初又低了頭,將腦袋塞進了她的懷裡。
……
從場館回來,魏清瀾心中一直有莫名的煩悶和失落。
她覺得心臟有個被挖空的黑洞,在不斷吸著她的情緒。
這種感覺很熟悉,很像當初得知方述離開時,她的迷茫和無力。
那是一種完全的意料之外,可她能理解痛苦的來源。
現在呢?現在是為什麼?
魏清瀾坐在沙發邊,看著正閉眼陷入沉睡的趙景初,思緒混亂。<="<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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