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景初任她打,一動不動,等她發完脾氣,他說道:「這麼生氣啊?」
語氣依舊漫不經心,好像滿不在乎似的:「不應該啊,你應該感謝我才對。我養圓滿的時間比你還長呢。」
話音落下,魏清瀾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他,不知道過了多久才再次開口。
「你是當我失憶了嗎?」她壓抑著自己的怒火,「對圓滿愛搭不理的不是你?從來不讓它近身的不是你?」
眼見著趙景初表情變了,魏清瀾那點被挑起的怒意更盛,出聲有隱約的哭腔:「遛狗的時候你把它獨自留在公園自己走遠,它聲帶有問題沒辦法吠叫你難道不知道嗎?我要是知道你能不上心到這種地步,我就算再忙也絕對不會讓你帶它出門的,我不會讓你有機會弄丟它……」
魏清瀾的眼淚毫無預兆落下來,但她迅速抹去,不想示弱。
趙景初剛才那副裝模作樣的樣子頂不住了,哪還顧得上還嘴。他的手抬起又放下,內心翻湧著無措。
良久,他說道:「可我找回來了。」
「魏清瀾,我找回來了。」
像是沒什麼說服力似的,他有些亡羊補牢地補了一句:「圓滿現在很喜歡我。」
雞同鴨講。魏清瀾有種無力感。
她輕蔑地看他:「真是不可理喻。」
這才是魏清瀾的心裡話。
她和趙景初是高三畢業後在一起的。
那時候趙景初借著聚會喝酒耍瘋,把她堵在角落說這些年的心路歷程,說自己改得這麼好,她可以多了解了解。
其實魏清瀾知道,惡劣的人哪有那麼容易改頭換面。
可趙景初對她的確是有些不一樣的。
一直相互鼓勵,約定考同一所學校的方述在藝考前一聲不吭出國,對魏清瀾打擊是有些大,她狀態不好,趙景初甚至陪著她調整狀態,又陪她去各地藝考,說不感謝是假的。
所以當趙景初表白的時候,她就有片刻心軟,想著試試吧,或許她早就該走出來了。
方述不在了,趙景初或許也像他說的那樣,不會再心裡不平衡了,也就會慢慢改變。
總之魏清瀾和趙景初在一起這件事,像是經過了慎重考慮,但實際上又是由多個一時衝動的想法堆砌出來的。
在一起之後,趙景初很合格,魏清瀾也沒有什麼不滿意的。雖然有時她總覺得兩人腦迴路差異太大,但趙景初也總是秉持著「不理解但擁護」的原則,倒是沒有太多矛盾。
直到魏清瀾知道,方述出國這件事,是趙景初一手促成的。
她終於明白,趙景初對方述,根本不是如他告訴她的一樣是種單純的心理不平衡,他也從沒有像他早早承諾過的那樣,去接受方述。
他解決不平衡的方法,是解決方述。
那圓滿呢?這隻方述和她一起收養的小土松,它是不是也是趙景初故意弄丟的?
有了導火索,魏清瀾對趙景初的積怨徹底壓不住,兩人吵了好大一架。
然後……然後魏清瀾潦草地收拾東西,連夜搬走,再也沒見過趙景初。
第11章 故影
最終魏清瀾沒再上周鶴的車,宋潞直接攔了輛路過村民的帶棚帶座的三蹦子,二十直達民宿。
魏清瀾路上很沉默,卻還是在宋潞關切發生了什麼時,強顏歡笑地轉移了重點:「沒事,咱們本來跟他們也不同路。就是委屈你了,本來可以不用這麼辛苦。」
「不會。」宋潞眼裡倒映著魏清瀾的身影,沒去在意她並沒解釋自己的異樣,「我跟著姐姐來的,當然也要跟姐姐一起回去。」
民宿老闆準備了晚飯,見魏清瀾他們回來了就再次招呼,魏清瀾以頭疼疲勞敷衍過去,將自己鎖進了房間。
趙景初和周鶴那車明明速度可以快得多,卻是在魏清瀾之後回來的。
周鶴餓慘了,跟著老闆去吃飯,回頭想喊趙景初,卻已經不見人。
趙景初上三樓必然路過二樓,放眼望去走廊空蕩蕩,但他知道魏清瀾在房間。
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走到門口,抬手還沒敲,門就從裡面打開了。
「趙哥?」宋潞卷著袖子,手裡拿著支長笛,長笛尾端的穗子垂落下來,鮮紅得刺眼。
趙景初掃過後眼神已經很冷,他看向屋內,視線卻被隔牆阻擋。
沒人對這裡的動靜有回應。
宋潞回頭看一眼,又壓低些聲音:「姐姐睡著了,聽曲兒聽困了。」
趙景初眼裡藏著些呼之欲出的情緒,在宋潞的話後越發深不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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