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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清瀾第二天醒來時已經來電,天氣徹底放晴,一切都正常運作起來。
昨天宋潞送來的蠟燭已經熄滅,亮了整夜的手電筒也奄奄一息。
她抬手摁上開關,掌心的藥膏還散發著淡淡的藥草香。
床頭邊的手機嗡嗡震動,魏清瀾心塞地拿起查看。
梁律師說上訴流程在準備了,不過估計勝率不高,讓魏清瀾做好最壞的打算,準備好違約金。
魏清瀾回了好,又切到小張的對話框。
魏清瀾:【這幾天有人看房嗎?】
小張回得挺快,消息卻不算好:【(哭)沒有姐,但那對夫妻說想再跟你談談,我尋思價太低了,就先敷衍過去了】
魏清瀾思索良久,最後回:【再約一次吧,看看還能不能提一點】
小張知道魏清瀾大概急用錢,便也沒再多問,應了下來。
魏清瀾收拾好自己,看著時間差不多,拖著行李箱準備出發坐大巴到學校。
她箱子裡滿滿當當裝著數十套畫具和珍藏版的各類繪本,是和校長線上商量好,要定向捐贈給金川鎮小學,培養孩子們的興趣的。
她本也可以選擇像以往一樣寄物流,但這次她還是決定來到金川鎮,也親自帶著「禮物」去一趟曾經的母校。
魏清瀾剛出房門,就見上樓來的趙景初和他同行的男人,兩人正聊著什麼。
趙景初看到她便停了交談,腳步也慢下來。
魏清瀾想起昨夜,還是朝他點了點頭,想著回來後再找機會把手電筒還給他。
趙景初卻不懂禮貌似的,沒有任何回應。
另一個男人好奇地將目光移到魏清瀾身上。他和魏清瀾雖不相識,但昨天也算有一面之緣,沒忍住打了個招呼:「哈嘍啊。這麼早出門?」
魏清瀾客套地應和:「是啊。」
等魏清瀾走到樓梯前,很費力地提起行李箱準備挪下樓,周鶴見身邊的趙景初已經轉了個向要過去。
然而好巧不巧,宋潞也下了樓,越過趙景初往樓梯口小跑,喊著:「別動別動,我來幫你!」
周鶴生生看著趙景初停住,周身氣場不太對勁,轉身就走了。
周鶴嘴裡那句「認識她啊?」就吞進了肚子,敏銳地沒再觸霉頭。
魏清瀾計劃中並沒有與人同行這一項,但宋潞熱情地幫她搬行李,又熱情地問她要去哪玩,等她回答去金川鎮小學時,宋潞又表現出極高的興趣。
魏清瀾無奈,也樂得有個拉行李箱的苦力,便和他一起坐上了大巴。
宋潞很有活力,一路上從自己的窮游聊到參加藝考的經歷,十分生動有趣,魏清瀾也有點感興趣,問道:「你是藝術生?」
「對啊,搞音樂的。」他在嘴邊比了個吹笛的動作,「橫笛。」
見魏清瀾愣了一下,他的表情展露出一點狡黠:「怎麼樣是不是很意外?我不像能靜下心來吹笛子的吧?」
魏清瀾笑:「是有點。」
「但我吹得很好哦,藝考是我們市第二呢。」他很驕傲的樣子,掏出手機,「我還自己編曲,要聽嗎?」
路程不短,要一個小時,但在聽宋潞的自編曲和他繪聲繪色的講解中,時間也就過去。
魏清瀾很久沒聽過橫笛獨奏了,聽著聽著就有些愣神。
她想起了同樣主修橫笛的另一個人。
她與他在金川鎮相識,真正成為朋友還是高中。那時兩人同在一個藝術班,她是天才小畫家,他卻因為聽力問題,在音樂領域不上不下。
很多人都不看好他,但魏清瀾卻始終相信他能憑熱愛闖出一片天。
而當年說自己想一輩子吹奏的男孩,在擁有了去世界最高音樂學府進修的機會後,如今有沒有實現自己的夢想?
她不得而知,也刻意不去關注有關的消息。很久了,兩人早已沒了交集。
經過一路的相處,魏清瀾對宋潞倒是親近了一些,把他當弟弟似的,說話不再疏遠。
宋潞也發現魏清瀾似乎不再那麼冷淡,終於能多問兩句:「姐姐,你這行李箱裡是什麼啊?怎麼這麼重?」
「一些文具,要捐給學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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