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嚇得趕緊扶住他,對張御醫道:「趕緊給皇上看看!」
霍金池卻把他們都擋開,伸手小心又繾眷地摸了摸雲沁的臉。
見他如此,殿中人也都噤了聲,不敢多看,默默退了出去。
徐安張張口,可看皇上的模樣,也還是退了出去。
他走在後面,隔著厚厚簾幕,突然傳來聲帶著幾分哽咽的聲音。
「謝謝你,阿沁,謝謝你。」
徐安眼中閃過不可置信,卻也不敢再多停留,垂著頭快步走過去了。
等藥熬好,內殿紗槅門才又打開。
霍金池已經穿好了龍袍,頭髮雖然還披散著,卻已經與平日的漫不經心的樣子無異,一副還要去上朝的模樣。
他坐在梳妝檯前束髮,可眸光卻依舊看著床上,看著雲沁把容欣餵下去的藥都喝了,臉上才露出些笑意。
而打掃內殿的宮人,正一盆盆正往外端著飄著浮冰的冷水。
——
雲沁病情反反覆覆,一病便病了半月有餘。
除去前幾日發熱有些反覆,後面倒是再沒燒過,可因為發燒疼痛的骨頭,倒是一直酸軟,讓她有些下不了床。
她病著的這段時間,外面卻並不平靜。
先是德妃被廢,後又爆出當年孔氏和德妃同時生產,孩子抱錯了,其實大皇子是孔氏的兒子。
而後,孔氏就被平反,重新冊立為了孔美人。
不管是哪一條消息,都十分重磅,不管是前朝還是後宮,全都因為此事亂作一團。
霍金池自然也十分忙碌。
可不管怎麼忙,他都會雷打不動地每日來延寧宮,有時留宿,有時只是抽空來坐坐,陪雲沁說說話。
雲沁自是已經從容欣嘴裡了解了,那日霍金池用冰水給自己降溫的事情。
也發覺他看著自己的眼神,越發專注熾熱,仿佛一錯眼自己就會消失一般。
雲沁對他自然是感激的,卻也稍稍有種窒息感。
快被他的眼神給勒死了!
這日雲沁終於能下床走動,站在殿前的廊下看宮女們掃銀杏葉子。
霍金池帶著人,從宮門外大步走了進來,在廊檐下拉住她的手,「怎麼不多穿些衣服。」
「夠多了。」雲沁摸了下自己的腰,里三層外三層的,她腰都粗了兩圈。
霍金池攬住她的腰笑了下,順著她剛才視線看了眼院中的銀杏樹。
「無聊了?」
當然無聊,雲沁撇了下嘴。
霍金池又笑了笑,「過幾日朕帶你出去秋獵。」
雲沁先是驚喜,而後就是疑惑,「怎麼這麼突然,而且都這個季節了?」
如今已經是深秋,這都不能叫秋獵,該是冬狩了。
霍金池帶著些神秘道:「帶你去散散心。」
雲沁歪頭看他,滿臉不信,她可不覺得自己有這麼大的本事。
就算這樣,霍金池也只是笑看著她,沒有解釋。
——
五天後,秋獵的隊伍果然從皇宮出發,卻去往了京城北部的獵場。
去往獵場,路上要走幾天,霍金池卻並未讓人備雲沁的車架,而是直接讓她上了自己的鑾駕。
對她寵愛已經完全不加以掩飾。
同行的還有後宮其他妃嬪,卻唯獨沒有孔美人。
看著雲沁登上皇上的鑾駕,方答應看了眼不遠處的沈嬪,「沈嬪姐姐如今可是完全被昭儀娘娘拋下了呢,她這般盛寵,怎麼也沒想著提攜提攜曾經的好姐妹呢?」
沈嬪對她的話視若無物,輕嗤一聲便登上了自己的馬車。
可在掀開帘子走進去的瞬間,她的視線還是望向了皇上鑾駕那邊。
但她看的並不是鑾駕,看的卻是距離鑾駕不遠處,大皇子的車駕。
而後沈嬪才走入了馬車中。
她腦中又閃現過父親送來的信,他的信上說,皇上復立孔美人只是為了安慰大皇子,孔美人必定不會看著大皇子長大。
因為大皇子需要一個足夠有背景,德行無缺的母親,而她已經不能再有孕,是最合適的。
父親讓她好好爭取,若是大皇子落到沈家,那以後沈家也將一飛沖天。
沈嬪喉頭動了動,對父親這話,她也有些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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