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旁還站著一個面色同樣嚴肅,眼神帶著幾分陰鷙的青年人,想必就是如今的柱國公世子,皇后的哥哥了。
這次來御前的群臣都學聰明了,此時並沒有跪在殿前,而都是站著的。
看到雲沁過來,幾人的眼神立刻投向了她。
雲沁眼神淡淡掃過眾人,各位朝臣就算心中不願意,也要對雲沁行禮。
「各位大人不必多禮。」雲沁淡聲道。
至於房氏父子,當然是不會給雲沁行禮的,相同的道理,論品階,她是該給柱國公行禮的,可她也只當作沒有這回事,眼神只是在他們身上划過。
「昭儀娘娘,皇上請您進去。」徐安已經通報完出來,對著雲沁說道。
雲沁點點頭,正要移步,就聽柱國公冷聲道:「皇上不是說不見任何人嗎,為何她能進去!」
「國公,這都是皇上的意思,奴才也只是奉命行事,您何苦為難呢。」徐安頗有些無奈道。
柱國公冷冷哼了一聲,「你這老貨休想誑我,再去給皇上通報一聲。太后可是皇上生母,如今孤零零在行宮中受苦,皇上倒是還有閒心思讓后妃陪侍左右。」
說著,還用冰冷的眼神,在雲沁身上狠狠剮了一下,帶著不屑與鄙夷。
這話別說雲沁了,就連徐安都變了臉色,臉上的笑堆得高了幾分,眼神中卻一絲笑也沒有,皮笑肉不笑。
「國公這話說得,皇上整日為了國事操勞,不過是叫昭儀娘娘過來說說話,到您口中倒成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了。」
柱國公冷冷哼了聲,「少說這些沒用的,再去通報皇上一聲,他若是要見宮妃,也得見我!」
徐安還要說話,雲沁卻伸手攔了下,對柱國公道,「見過柱國公。」
柱國公立刻把頭轉到一邊,一個正眼都不給雲沁。
雲沁心中冷笑,面上的神色卻沒有變,聲音透著些清冷,「皇上為何肯見本宮,卻不肯見你們。或許本宮能給柱國公解惑。」
「本宮身為宮妃,皇上願意見本宮,自是本宮的本職做得好,能為皇上分憂,排遣消磨。」
說著,雲沁心中的嗤笑也帶到了臉上,「相對的,皇上不願意見你們,各位臣公是不是該反省一下自己,有沒有做好本職工作,究竟有沒有為皇上分憂。」
「你算什麼東西,也敢與我們這麼說話!」柱國公立刻怒斥道。
雲沁哼笑,「比起各位國之棟樑,本宮自然不算什麼。但本宮卻能做到問心無愧,各位大人瞧不起本宮,可你們能嗎?」
她聲音一冷,透出幾分厲色,「皇上任你們為官,是要你們坐衙門處理公務的,不是讓你們站在這裡消磨時間的,若什麼事情都能交給下邊人做,要你們何用!」
「你!」柱國公也勃然大怒。
他只說了個「你」字,話就直接被雲沁截斷,「本宮如何,上有皇上和皇后決斷,柱國公還請你認清楚你自己的身份。后妃不可妄議朝政,你們這些朝臣,棟樑,瞧不起小女子的大丈夫們,倒是學起長舌婦,管起皇上的後宮了,真是讓人發笑!」
「粗鄙,粗鄙!」柱國公憋了半天,也只能又罵了一句,「你算什麼東西!」
「本宮是人,柱國公或許是東西吧。」雲沁輕嗤了一聲,眼神略過他,掃了眼或憤慨,或垂頭的朝臣,「各位若是真這麼操心這後宮的事情,朝西便是內務府司,各位去淨了身,便可留在這宮裡了。」
這些人便是臉皮再厚,被她這般奚落嘲諷,一個個也漲紅了一張臉。
「平生從未首次奇恥大辱!」
有的人只恨不得一頭碰死在殿前,好在被一旁的太監攔下了。
這架勢可嚇不到雲沁,她甚至又冷笑一聲,「各位屢屢上摺子說本宮是妖妃,若本宮如你們這般軟弱,恐怕不知道已經死了多少次了!」
就差明著說他們心胸狹窄,不是男人了。
「放開他們!」雲沁對拉著他們的太監道:「各位請自便,若是今日你們真死在這殿前,明日本宮便把本宮與各位今日這番話張貼出去,好讓天下文人看看各位的風骨,以各位為榜樣!」
這幾人中,多數都是做做樣子,就算有些真有這個心思,可被雲沁這麼一嚇唬,念頭也打消了。
若真是為了國事而死就罷了,被一個宮妃罵了幾句便尋死覓活,這說出去實在不大好聽。
而且,而且,她那些話,也確實占了理。
見太監們鬆了手,這些人卻站在原地不動了,雲沁又輕輕嗤了聲,他們若是真有這樣的風骨,又怎麼會依附於房家,連直立行走都做不到,何談什麼風骨!
「你懂什麼,本朝以孝治國,我等是為了國本!」柱國公與這些夯貨到底不同,雲沁之所以能搶白,是站在了道德的制高點上了。
柱國公說這話,便是要重新占領制高點,也讓他們今天的行為合理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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