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金池伸手抓住她微涼的手指,微微搖頭,隨後意識到她看不到,只能出聲道:「沒有不高興。」
「她狠毒魯莽,不適合留在宮裡。」他聲音透著絲冷意。
不是因為這個,還是因為什麼?
雲沁揉了下乾澀的眼睛,低聲道:「皇上如此已經算是網開一面,放她和父母兄弟團聚,已經是天大的恩德,聶家想必能明白皇上的一片苦心。」
「聶將軍深明大義,朕並不擔心。」
那還能因為什麼?
雲沁頭抵在他胸口,乾脆詢問:「那皇上是怎麼了?」
怎麼了?
霍金池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心緒難寧,或許真因為聶紅宛那句詛咒吧。
若是放在以前,他絕不會放在心上,甚至嗤之以鼻。
從登上太子之位,學帝王之術開始,他的視野中,就不再有單純的人或事,只有透過表象,所牽扯的利益得失,所牽動的百姓民生。
父皇臨死前曾對他說,愧對列祖列宗,他享了做帝王的樂,卻吃不了做帝王的苦,私情難斷,以致禍國殃民。
那時他想,自己一定吃得了苦,做一個好皇帝,百官清明,海晏河清。
此志不改,但他如今已經嘗到了,父皇所說的帝王之苦。
孤寡二字而已。
若沒有嘗到過樂,自然也不知道苦,霍金池如今心虛難寧,說白了只是害怕而已。
害怕被聶紅宛說中,他註定孤老一生,所以終將失去懷中之人,就像遇到她時,那般令人猝不及防。
思及此,霍金池抱著雲沁的手臂,不禁又緊了幾分。
他許久不說話,雲沁迷迷糊糊已經差不多快要睡過去了,突然被這麼一勒,又把她給勒醒了。
便是泥人,被人這麼三翻四次吵醒,問還問不出什麼來,也要生出三分火氣了。
「皇上若是睡不著,不如去外間看看書?」
睡不著就滾啊,別來煩她!
霍金池埋首在她的發間,輕嗅著她身上暗香,聞聲輕笑一聲,「看你藏起來的話本嗎?」
「你怎麼發現的?」雲沁驚得尊稱都忘了。
霍金池又笑了一聲,「每次都藏在一個地方,朕就算想裝作看不見都不行。」
雲沁被他聲音震得耳朵有些麻,伸手把耳朵捂住,狡辯道:「那是棋譜,是棋譜。」
霍金池輕哼一聲,「這回是什麼,是落魄公子農家女,還是文弱書生俏寡婦?」
想到書中內容,雲沁老臉一紅,支支吾吾道:「私塾先生嬌小姐……」
「嗯。」霍金池漫不經心應了聲,手指卻挑開了她前襟的扣子,「細細說,朕想聽聽。」
雲沁微微咬牙,狗男人是想聽故事嗎?
「臣,臣妾困了……」
「嗯,你睡。」
滾燙的手掌已經落到了胸前,這還讓她怎麼睡!
男人太了解她,輕易便讓她的呼吸亂了節奏,手指輕探,水意涔涔,在她仰起頭嗚咽時,傾身吻住她脆弱的脖頸。
也不必叫水,他駕輕就熟,借著茶水清洗,甩掉手上水珠便來抱她,吻著她輕顫的肩膀,再細緻地將她的衣襟系好。
指腹無意間蹭過皮膚,便惹得雲沁微微顫抖,喉間滿是哽咽,要來抓他的手。
霍金池反手將她的手握住,聲音壓得很低,也很啞,哄她,「你累了。」
像是勸她,又像是勸自己。
重新將她納入懷中,輕撫著她的後背,「睡吧。」
雲沁本就困,春。潮未散疲憊洶湧而至,罵他一句的力氣都沒有,只含糊輕哼了一聲,便被睡意包裹,朝著黑沉的夢境墜去。
——
清晨,雲沁醒來,身邊早已經沒有人影。
她抬手摸摸身旁冰涼的床榻,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話本子看多了,一夜春。夢了無痕。
聽到動靜走進來的容欣,瞧見她這動作,便道:「皇上已經去上早朝了。」
雲沁翻翻眼皮,還不如真是一場夢呢。
消息還未傳開,早上的請安自然也照舊。
雲沁打著哈欠上了肩輿,不疾不徐地去了皇后寢殿,反正今天她能確定,自己絕對不是最後一個到的。
果然她到的時候,聶答應的位置還空著。
劉采女看了眼她的空座,「這聶答應怎麼一天晚過一天了,昨晚侍寢,可是好事,也得早早來給皇后敬茶不是。」
雲沁知道,她酸是一回事,還夾帶著點自己呢,不由冷哼道:「你來得倒是早,也沒瞧見有什麼用。」
「熙嬪娘娘這大早上,脾氣可真大啊。」劉采女對她一笑,「娘娘是因為什麼事心氣不順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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