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如此,皇帝的寵愛也不過如此!」她終於停下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她這話,顯然把皇上也恨上了。
翠萱肩膀瑟縮一下,聲音有些發顫道:「主子,要不要去攛掇那熙嬪,讓她鬧一鬧。」
「你是蠢貨嗎?」聶答應怒道:「忘了她之前失寵,就是因為要給自己討一個公道嗎?」
翠萱頭又垂低了三分,不敢說話了。
聶答應扶著桌子坐下,胸口不斷起伏,眼神也不斷閃爍著,腦中思緒不停地翻湧。
「李氏……對!李氏!」她又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看著翠萱,眼神在昏暗燭光下閃動著滲人的幽光,「你今夜就去把那李氏殺了!」
她聲音淬著毒一般,「留著她遲早是個禍害,動手除掉她,旁人也只會覺得是太后心虛動的手,絕對不會有人想到咱們身上來!」
「可,可主子,那李氏身邊一定有禁軍把守,奴婢,奴婢怕不能得手,反倒被人給發現了。」
翠萱雖有些武藝,可自家知自家事,她沒有在眾人當中取人首級的本事,去就是送死,反而還會牽扯到主子的身上。
聶答應眼神冰冷的看著她,半天才吐出兩個字,「廢物!」
她微咬銀牙,冷喝道:「去取我的夜行衣來,我親自去!」
「主子,這實在太冒險了,若是不成,那你,你……」翠萱當即拉住她的胳膊勸道。
聶答應卻一把甩開她的手,「若此事不成,你覺得太后會放過我嗎?若是皇上再從李氏身上查出些什麼,我照樣也活不了!」
「左右都是個死,那還不如拼一回!」
她自小生活在軍中,骨子裡本就一股血勇之氣,此時生死兩難,硬將這血氣逼了出來,讓她目光如炬,氣勢駭人。
若她不是困於野心,若是上了戰場,一定是一夫當關的巾幗……
翠萱知道自己攔不住,只能去拿了夜行衣,卻不是一套,而是兩套。
「奴婢跟主子一起去,為主子策應,擋刀兵!」
「好!」
於是這個本就不平靜的晚上,又忽得起了波瀾。
——
霍金池與雲沁才睡下沒有多久,忽得被一敲門聲驚醒。
尤其是雲沁,本就睡得不安穩,驚醒後,一把抱住了霍金池的胳膊,身體都有些顫抖。
霍金池摸著她額頭上的冷汗,怒道:「做什麼!」
紗隔外傳來徐安的聲音,「皇上是李氏那邊出事了,有刺客想要殺李氏,與禁軍起了刀兵。」
霍金池不由蹙眉,冷聲問:「李氏如何?人抓住了嗎?」
「李氏沒事,只是受了些驚嚇。」徐安頓了下,「只是那刺客,雖然被禁軍砍傷,卻,卻還是讓他走脫了!」
霍金池眸光一厲,「他跑不遠,一定還在這行宮中,讓人挨個宮搜,一處都不許放過!」
「是!」
雲沁也終於緩了過來,撫著胸口,低聲問:「是誰這麼大膽?」
雖這麼問,但她心中多少已經有了些猜測。
霍金池心中自然也是,可沒有結果之前,他還是微微搖頭,撫著她的背,「朕讓人熬一碗安神藥來,你喝了繼續睡,就別操心了。」
今日戲看多了,雲沁其實也累,所以才會心緒難寧。
「皇上要去看看嗎?」她低聲問道。
霍金池點點頭,垂頭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別擔心,朕去去就來。」
「萬事小心。」
雲沁重新躺回枕頭上,看著宮人進來,伺候霍金池穿衣離開。
他離開後,容欣也走了進來,見雲沁臉色有些微白,伸手摸了下她的額頭,「皇上說你嚇著了?」隨後帶著些怒氣道:「真是不讓人安生。」
雲沁身上冷汗蒸發,讓她有些發冷,不由拉過錦被蓋在身上。
「動手人的人,就是抓住眾人覺得今晚不會有人動手這個想法,才敢公然來殺李氏的。」
容欣蹙著眉頭,低聲問:「阿沁覺得是誰?」
「是誰?」雲沁擁著被子,換了個姿勢,「聽皇上的意思,太后已經病倒了,蔣院正如今還守在那裡,大概率不是她讓人動的手。」
「至於房答應可沒有這魄力,那就只剩下……」
「聶答應?」容欣率先說出了她的名字,「她當真是膽大包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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