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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雲沁早已經疼得脫力,本就沒有多少力氣,輕易便被他拉出手臂,甚至掙扎都很輕微,只是疼得哀叫。

霍金池將她按在自己懷裡,想要抱緊她,卻又不敢抱太緊,另一隻手抓著她的手腕放到張御醫面前。

「快點!」

一張口,霍金池才發覺自己聲音嘶啞異常,似乎在受罪的人是他一般。

張御醫不敢怠慢,也顧不上腕枕了,趕緊給雲沁把脈。

期間,雲沁的呻。吟聲漸弱,霍金池感覺到她身體軟下來,心卻提得更緊,趕緊低聲叫她。

「雲沁,阿沁,別睡!」

他說著,還輕輕拍了拍雲沁慘白的小臉,口中不斷叫著她的名字。

雲沁還未完全失去意識,被眼淚和汗水粘連到一起的睫毛顫了顫,卻似乎沒有力氣睜開。

霍金池心疼得幾乎麻木,不自覺咬緊了牙關,

「張志安!」

這三個字幾乎是從牙縫擠出來的。

張御醫冷汗直流,但好歹是號了出來病症,看向揪著衣襟哭泣的容欣,「娘娘是吃了活血化瘀的藥嗎?」

容欣立刻搖頭,「沒有,娘娘她從來不會亂吃藥。」

扶著她的庭春也哭道:「皇上您是知道的,娘娘她不愛喝藥。」

張御醫臉上冷汗幾乎連成了線,「回皇上,熙嬪娘娘她本就氣虛血瘀,忽然吃了大量活血化瘀的之物,致使崩中,須,須快些止血。」

「那你還等什麼!」霍金池怒道。

「是,是。」張御醫趕緊拿出銀針,對皇上道:「請皇上將娘娘放平。」

霍金池立刻將雲沁抱起,放到了內殿的床上,似乎是眷戀他身上的體溫,雲沁的手腕輕輕勾著他的脖子。

她手上沒什麼力氣,但霍金池卻不忍心將她的手拿開,乾脆擁著她一起躺到了床上,讓她靠在自己懷裡。

張御醫舉著銀針不知該怎麼下手。

「等什麼,還不快點!」霍金池收不住脾氣,又吼了一聲。

張御醫這才心一橫,就這麼給雲沁扎了針。

隨著時間推移,雲沁緊蹙的眉頭終於緩緩鬆開,臉色雖然依舊蒼白,也已經恢復了一些沉靜。

張御醫確認血止住,就起了針,又寫下一個藥方,讓人去抓藥熬藥。

隨後看著皇上,有些欲言又止。

「說!」

霍金池語氣冰冷,手指卻輕柔地將雲沁脖子裡被汗水打濕的頭髮,輕輕撥到一邊。

張御醫知道皇上還不想讓熙嬪娘娘知道,她身體的真實情況,便撿著能說的說。

「血崩時若救不及,或血流止不住,實在兇險。娘娘這次也是元氣大傷,需要好好調養,萬,萬不能再有今日……」

他不知道該怎麼說,既不是熙嬪自己吃的,那便是被人算計,總不能是誤食吧。

也是奇怪,旁人又從哪裡知道熙嬪的氣虛血瘀之事,竟差點用如此猛藥害死她。

霍金池如何不知道他未盡之言,眼神中早已遍布寒霜。

但他此時並未說話,等到雲沁呼吸減緩,睡了過去,他才讓人拿來湯婆子,塞進雲沁懷中,自己則慢慢撤下了床。

見雲沁又慢慢蜷縮起身體,卻並未醒,只是擁著湯婆子沉沉睡著,霍金池眼中柔軟中帶著細碎的憐惜。

「看好她。」他扭頭對容欣道。

容欣立刻點頭,「皇上放心。」

庭春卻沒那麼放心,對容欣使了個眼色,跟在霍金池身後與他一道走出了內殿。

外間裡,徐安正阻攔著皇后。

見他出來,皇后立刻道:「皇上,宮宴還未結束,還等著……」她話還未說完,目光便落在了他衣襟的血跡上,驚道:「熙嬪出什麼事了?」

順著她的目光,霍金池才看到了身上的血跡,瞳孔又不由一縮,心口再次被刺中。

「奴才這就去給您拿衣服。」徐安趕忙道。

霍金池並不覺得有什麼,可想到,自己一身血跡,只會讓害雲沁的人快意,還是不禁咬了下後槽牙。

只把外袍脫了下來,他就對皇后說:「你去殿上就說朕醉了,送走宗親,再把所有人都叫到這裡來。」

他雖然沒有回答自己的話,可皇后還是從他冰冷的面色中,覺察出一二,並未多言,只應了一聲就返回了宴會。

她走後,霍金池看向庭春,問道:「你家娘娘今日都吃過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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