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後,雲沁脫下大氅便沒有說話,只是半靠在椅子扶手上,看著外面的雪景。
又不是她有話要說,也就懶得找話題開口。
沈答應也猶豫著不知道怎麼開口。
她心不在焉地看了眼外面的雪景,眼神不由自主的落到了雲沁的身上。
今日的雲沁並未像昨日那般濃妝,似乎連妝都沒有上,素著一張臉,只在唇上點了些唇脂,透著些嫣紅。
濃髮烏黑,唇色嫣紅,臉頰飽滿嫩白,卻讓窗欞外,雪間紅梅綻放的盛景,都有些失色。
正在她出神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一聲「嘩啦」聲。
原來是柔韌的梅枝被雪壓彎,又反彈回來,震落了一地的雪和血紅的花瓣。
這動靜也讓沈答應回過神,才發覺自己竟看著雲沁出神了。
沈答應臉瞬間有些紅,掩飾性的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卻又沒忍住看了眼雲沁。
也不怪她,雲沁這樣的容貌,她便是身為女子也不免生出憐惜。
也難怪皇上……
哦,還有自家哥哥……
沈答應不禁嘆氣,她昨日又收到哥哥的家信,不出所料信中還是讓她問熙答應好。
「可是這景不好看,沈答應怎麼嘆起氣來了?」
沈答應赫然抬眸,對上雲沁含笑的漆黑眸子,才驚覺自己竟然嘆出聲來了。
她臉色立刻漲紅,忙道:「嬪妾只是,只是想到美景易逝,才,才不禁感嘆。」
雲沁哪不知道她其實一直在盯著自己看,聽她這麼說也沒有拆穿,只笑道:「那沈答應便多來瞧瞧吧。」
「熙答應說得不錯。」沈答應乾笑一聲。
雖有些尷尬,但好歹把話題打開了,沈答應收拾了下心情,又看了眼雲沁,斂住笑意道:
「皇后娘娘今日病得可真是巧。」
雲沁美目流轉,「近來天寒,許是著涼了吧。」
見她不接話,沈答應也不介意,依舊笑著繼續道:「聽說昨晚上皇后娘娘是被寧和宮的宮人架上轎子的,難不成那時候就已經病了?」
雲沁聽得微微挑眉,她是派人盯著寧和宮了,還是說寧和宮有她的人?
不簡單啊……
「那皇后娘娘病的還真重呢?」她照樣敷衍了一句。
沈答應也照樣沒理會她的敷衍,「若不是病了,總不能是太后娘娘罰她了吧?壽宴上,太后娘娘還那般維護皇后娘娘,總不能是皇后娘娘真做了什麼錯事吧?」
雲沁聽明白了,她這是懷疑昨晚上的事情,確實是皇后在明知道大皇子要來給太后祝壽的情況下,故意沒有囑咐御膳房。
不管是不是這樣,讓雲沁更疑惑的是,沈答應為什麼要告訴她這些。
想要跟她聯手對付皇后?
第182章 修羅場
雲沁帶著疑惑與防備,又去看沈答應。
卻沒從她水潤的杏眸中看出半分精明算計,只有星星點點的善意。
只有善意。
雲沁即使再驚訝,也不得不相信,她就是單純地想把自己的發現告訴自己,提醒自己要防備皇后。
這讓雲沁結結實實愣了三秒,才找回自己的思緒。
許久沒有感受到的善意,倒讓雲沁有幾分無措,她垂下眸子,吸了口氣,才又看著沈答應道:「皇后娘娘確實是病了。」
皇后確實需要提防,可德妃卻也不一定是無辜的。
沈答應也是聰敏之人,聽她這麼說,便明白她比起皇后,更懷疑德妃是自導自演。
「大皇子可是差點喪命了。」她壓低了聲音。
見她領會了自己的意思,雲沁收回了視線,看向了窗外淡聲道:「我宮中小廚房的廚娘,在宮中御膳房呆了十年有餘,筍潑面做得極好。」
「昨晚,我賞了她一錠銀子,今早她特意來謝恩。我便告訴她,今日想吃核桃酥,她便問我,是按我的配方做,還是御膳房的配方做。」
「我便隨口問了句有何不同,她說御膳房做酥,都愛放些花生仁提香,但我寫的配方里並沒有。」
雲沁說完這些,又轉頭看著沈答應,眸色深深,「沈答應你說,德妃她知不知道御膳房的習慣?」
她語氣不含什麼情緒,可卻聽得沈答應一瞬間遍體生涼。
沈答應顫著手指喝了口熱茶,才稍稍驅散心中寒意。
「嬪妾謝過熙答應。」
雲沁輕輕一笑,她只是遵循等價原則而已,能回報善意的自然是善意。
如果真要謝,她更應該謝謝自己。
但最終是雲沁什麼話都沒有說。
景也賞的差不多,話也都說了,雲沁抬手小小打了個哈欠,正要跟沈答應告辭。
卻見窗外有一行人由遠及近。
走在前面的人穿著一身黃色常服,顯然便是霍金池,而他身邊卻跟著位身著粉衣的佳人。
徐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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