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雲沁就福了下身準備告辭。
沈澈此時心亂如麻,沒有攔她,卻還是把手裡的燈籠塞給了她,「你,你回去小心些。」
他說完,率先一步朝著楓林方向走去。
雲沁舉著燈籠站在原地,看他徹底消失在夜色中,才微微嘆了口氣。
等在轉身,就瞧見了另外的燈籠的亮光,以及在比夜色還要漆黑的一張臉。
這荒唐的場面,差點讓雲沁笑出聲。
今天這地方還真是熱鬧……
她俯身行禮,「奴婢參見皇上。」
雲沁心中發笑,臉上也沒露出什麼心虛慌張的神色,本就沒什麼,她要是緊張,反而是坐實她跟沈澈有什麼。
「你怎麼在這?」霍金池盯著她的臉,眼中沒什麼情緒,卻又像是蘊藏著即將要爆發的火山。
但顯然他還有理智,更沒有急著質問。
雲沁拿出剛才應付沈澈的話,說道:「奴婢溜出來看楓葉。」
跟霍金池喜歡一點點蠶食別人的心防,尋找漏洞不同,雲沁喜歡單刀直入。
所以她接著道:「結果遇上了巡邏過來的沈將軍,於是說了兩句話,皇上應該都聽到了吧?」她瞥了眼站在霍金池身後的徐安等人,「倒是皇上,怎麼這麼晚到這裡來?」
她回答得如此輕描淡寫,還有心思來問自己,倒是把霍金池弄得有些不會了,心裡的火氣也不自覺少了那麼一點。
「看楓葉?」他冷哼一聲。
雲沁看著他的眼神沒有一點閃躲,反問道:「不然呢?」
霍金池微微咬牙,她剛才都那樣回答沈澈,自然也不會是來幽會的,他剛才完全就是問了句廢話。
「你就不覺得該跟朕解釋解釋?」
「好啊。」雲沁眸中笑意淡了幾分,「皇上可曾找人問過,那日奴婢進了太后宮中遭遇了什麼,又是怎麼逃出來的?」
霍金池微微挑眉,露出些疑惑,不明白這兩者有什麼關係。
雲沁便將那日詳細經過說了,隨後道:「奴婢當時第一反應就是去找皇上,從太后宮中一路跑到了通明殿的附近,卻因為脫力摔在了假山後面,當時沈將軍正好路過,差點把奴婢當成歹人。」
「你當時來找過朕?」霍金池更關心別的。
雲沁倒是被問得一愣,道:「奴婢也是一時情急,後來又想起皇上說過的話,便又回了春禧宮。」
霍金池沒有皺得更深,忍不住看向身後的徐安。
這就是他口中的「受了一點委屈」?
他都不敢想,她當時跑向通明殿的時候有多麼絕望,回去的時候又有多失望,怪不得再見,她都不願抬頭看他一眼。
何況,要不是沈澈心性純善,若是那些魯莽的,不把宮女性命當回事的人,真把她當成歹人,傷了她又是什麼場景!
他都有些慶幸是沈澈了。
雲沁確實是有想用這件事轉移霍金池注意力的意思,可看霍金池望著自己眸中的心疼,這效果似乎好得有些超出她的想像了。
於是雲沁再接再厲,走到霍金池的跟前,攬住他的胳膊,道:「奴婢說這些不是怨皇上,這些都過去了。」
她越是這麼說,霍金池越覺得心疼,伸手把她拉入懷中。
「之後怎麼也不告訴朕?」
雲沁眸子低垂,說了又有什麼用,嘴上卻道:「奴婢不想您跟太后因為奴婢吵架,只要皇上心中有奴婢就足夠了。」
霍金池揪著心,全都是對她的心疼,也無法分辨她到底有幾分真心,伸手輕輕撫了下她的面頰。
「此後奴婢又跟沈將軍見了兩面,他心好,覺得奴婢在宮中可憐,所以才想讓奴婢去沈家做僕人吧。」
霍金池不再提,雲沁卻不能不提,她覺得還是把事情說開的好。
遇都遇見了,會不會有嫌隙也不是她能控制住的,卻不能讓這件事悶在心裡成了毒瘤,時不時就想起來。
那她日子可就更難過了。
霍金池看著正用手指摳自己衣服上花紋的雲沁,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倒真像是一點都不在意沈澈,真以為他是可憐她一樣。
做奴僕?沈澈只怕是想她做妻子吧,只是沈家如今水漲船高,怎麼可能看得上一個宮女,怕最後也只是個妾室。
自己的答應她都看不上,也難怪一口回絕了。
「你到底是貪圖朕呢,還是貪圖朕的金瓜子?」
比起沈澈,霍金池覺得這個問題更棘手。
這話還真把雲沁給問住了,她抬眸看了眼霍金池,「奴婢不能都貪圖嗎?」
霍金池一把捏住她的臉,「不行!」
「皇上,奴婢貪圖的是皇上!」雲沁立刻齜著牙改口。
霍金池才輕哼了一聲,鬆開力道又用手指在她臉上蹭了蹭,「算你識相。」
他瞥見她手裡的燈籠,直接伸手拿過來,吹滅後扔到了一邊,又忍不住伸手捏她的臉。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 瑟瑟书屋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