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然響起的手機鈴聲讓祝星禾從意-亂情-迷的狀態中稍稍清醒過來。
他脫離李如深的懷抱,一隻手被李如深握著,另一隻手從包里掏出手機,清清嗓子,點了接聽:「餵。」
「給我打電話幹嘛?」梁姵琪問,「剛才在忙,沒聽見。」
「喔,沒事了。」
「你的聲音怎麼了,聽起來怪怪的。」
「有嗎?」祝星禾又咳了兩聲,生硬地轉移話題:「你沒在學校嗎?」
「沒有,跟邱一弦出去玩了,正要回學校呢。」梁姵琪說,「迎新晚會結束了嗎?」
「還沒呢。」他們倆就快走到東門了,還能聽到遙遙傳來的音樂聲。
「需不需要我給你捎杯奶茶什麼的?」梁姵琪又問。
「不用了,我馬上要回家了。」
「你一個人嗎?」
「對呀。」
話音剛落,祝星禾猝然聽到一聲怒吼:「祝星禾!」
他嚇了一跳,循聲望去,遠處的路燈下站著兩個人,雖然看不清臉,但也隱約認得出來,正是梁姵琪和她的男朋友邱一弦。
梁姵琪指著他,大喊大叫:「你們男的都是大-屁-眼-子!」
祝星禾:「……」
他現在逃跑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第65章
梁姵琪像只憤怒的湯姆貓,雄赳赳氣昂昂地來到祝星禾面前,吹鬍子瞪眼地說:「你——」
一轉眼看到祝星禾身邊的李如深,梁姵琪愣了下,緊接著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秒變溫柔淑女,面帶微笑、柔聲細氣地說:「你好,我叫梁姵琪,女字旁的姵,王字旁的琪,天蠍座O型血,我是祝星禾最好的朋友,請問你是?」
李如深伸出一隻手:「你好,我叫李如深,是小禾的男朋友。」
邱一弦搶先一步握住李如深的手:「你好,我叫邱一弦,是梁姵琪的男朋友。」
李如深沖他點了點頭:「你好。」
梁姵琪的目光在李如深和祝星禾之間來回睃巡,拖腔拿調地說:「喔——原來是男、朋、友,好,太好了,我身為閨蜜竟然毫不知情,你可真能藏啊祝星禾。」
祝星禾賠著笑說:「你什麼時候看見我的?」
邱一弦替女朋友回答:「你們倆在這兒親了多久,我們倆就在那兒看了多久。」
祝星禾一聽這話,恨不得原地蒸發,尬笑著說:「你們眼神真好,隔這麼遠都能認出我。」
邱一弦說:「我們雖然沒去看迎新晚會,但在群里看見你的直拍視頻了,你這件藍旗袍還挺顯眼的。」
梁姵琪恨恨地說:「就算你化成灰我也能認出你。」
祝星禾拉住她的手晃了晃:「哎呀,你別生氣嘛,我不是有意瞞著你的,我跟他才剛在一起兩三天,我自己都還暈頭轉向呢,就誰都沒告訴——不是有種說法麼,懷孕頭三個月不能聲張,我現在就是類似的心理。」
梁姵琪皮笑肉不笑:「好奇葩的類比。」
「總之你先幫我保密,」祝星禾軟聲央求,「尤其是對紀松沉,他要知道了我就不得安生了。」
「我才懶得跟他說。」梁姵琪沒好氣地說,一轉臉卻對著李如深眉開眼笑,「李先生,很高興認識你,改天一起吃飯哈。」
「好,」李如深說,「我請客。」
「那我們就先走啦,拜拜~」梁姵琪笑著沖李如深擺擺手,旋即又對祝星禾兇巴巴地說:「稍後再跟你算帳。」
梁姵琪牽著邱一弦走了,祝星禾長出一口氣。
「你朋友很有趣,」李如深說,「跟你完全是兩種性格。」
「你的意思是我很無趣囉?」祝星禾歪頭看著他。
「你是可愛。」李如深笑了笑,「我們也走吧。」
從東門出來,他們沿著學校外圍往北門的方向走,像街上那些再普通不過的小情侶一樣,手牽著手在夜色中漫步——異裝癖,原本是不被世俗接受的怪癖,如今卻成了讓他躲避世俗眼光的保護色,怎麼不算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呢。
路過一家花店,李如深帶他進去,他挑了香檳玫瑰、綠色洋桔梗和粉色康乃馨,每種花只要一支,一支就夠了。
李如深則挑了一支紅色重瓣山茶,掐掉莖葉,將花朵插在祝星禾鬢間,花色靡麗,而人比花嬌。
從花店出來,李如深給祝星禾拍了好多照片,每張照片都美極了,每張照片裡的祝星禾都在笑,或微笑或淺笑或大笑,他的快樂滿得快要溢出來了。
李如深十分後悔,後悔沒帶相機過來,否則他會拍出更好的照片。以前他只喜歡拍景物,不喜歡拍人,現在他恨不得用鏡頭把祝星禾所有的樣子都記錄下來——只有藝術家才配擁有繆斯,他不是藝術家,但在他的心裡,已經認定祝星禾就是他的繆斯。
一邊走一邊拍,二十分鐘的路程他們走了一個多小時。
夜已深了,李如深不得不送祝星禾回家,連一首歌的時間都不到,車就停在了小區門口。
祝星禾把那支香檳玫瑰遞給李如深:「送你。」
李如深接住,湊到鼻端輕嗅,花香依舊。
祝星禾又從包包里掏出一隻精美的信封,雙手遞過去:「還有這個,等我走了你再拆開。」
李如深笑著答應:「好。」
祝星禾羞答答地低著頭,小聲說:「我原本打算今天向你告白的,沒想到被你搶先了一步,可情書已經寫好了,就送給你留個紀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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