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氏眯著尖眼,不懷好意地將她上下打量一番,他正愁找不到她吶,現如今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見過妖主,貴人。」
姜以禾微微行禮,對上万俟玄埌冷戾的眼神朝他會意一笑。
「昏了這麼些天竟不知給大家惹出了這麼麻煩事來,小的實在惶恐。」
「但,有些話,我不得不說。」
她對上葛氏的視線,說話聲鏗鏘有力豪不畏怯。
「大人說萬妖樓並不知情,懷疑此事是我一手操辦,那為何這萬妖樓樓主會出現在那兒?」
「哼,所以我說那鷹怪的話信不得。」他目中蔑視,全然不將她放在眼裡。
「好,既然如此,我又為何要殺了他?不僅沒能瞞下此事反而還暴露了自己?您以為,我此番為的是什麼?」
葛氏眼中閃忽了半分,拔高了音量道:「八成是他與你二人心生狹隙,他本想將真相公之於眾反而被你二人利用想來個借刀殺人!」
見他已然心虛,姜以禾淡淡一笑,神色越發悠然。
「有道理……大人可知城中起了瘡病一事?」
「略有耳聞罷了。」
「傳聞患此病者渾身長瘡,膿洞中更是會豢養啃食血肉的蠕蟲,甚是駭人,城中可謂人心惶惶,大人卻只是略有耳聞?」
葛氏皺緊眉頭,已有些心煩,「不過區區病症,我又不是神醫,與我何干?」
「當然有關,大人可不就遭過此病嘛?在萬妖樓頂樓有面記名牆,上面記錄的都是一些買過神藥的顧客,葛大人的名字剛好就在第三個,如若不信,那牆上人倒是不少,妖主都可一一查證。」
姜以禾一字一句說的字正腔圓,聽得万俟玄埌眉尾輕挑,厲聲向他問道:「她說的可是真的?」
葛氏面上一慌,態度瞬間恭敬起來,「回稟妖主,確有此事,但那病也不是什麼大事,只要遵從醫囑便可痊癒罷了便沒放在心上。」
「那大人是如何知曉那萬妖樓里便有神藥其他人卻不知?」
「這……這我也只是偶然聽聞,沒想到他那兒竟還真有解藥。」
「神藥是什麼?」万俟玄埌問道。
「是,是……」葛氏瞥了眼姜以禾,心中盤想一番會聲相報導,「解藥便是那人族小兒!」
「所以臣懷疑她居心叵測!聯合那鷹怪裡應外合!她不知從哪兒得的這偏方,於是高價售賣,我原本也只是試試,可沒想竟真痊癒了,此事畢竟不是光彩之事這才沒向妖主稟報,還望妖主贖罪!」
姜以禾立馬接話而道:「所以大人的意思是,這人族小兒可以治得了這瘡病之症,為從中獲得暴利我知情不報,擄來這些孩子以高價私自售賣,還將赫赫有名的萬妖樓作為了交易據點,並且瞞過了所有人不將此事供出來?」
「呵……」她忍不住笑了,面對著葛氏,最後問道:
「那大人是何時生的病?又是何時進行的買賣?」
「倆……倆月前!」
他回答完,殿中一時沒了回應,像是將空氣都黏住般讓人越發呼吸不上來。
「大人從前不認識我吧?」
葛氏手心不自覺發了汗,他逼迫自己強裝冷靜,神色慌張一時緘口不言。
「那便是不認識了,不然怎不知我是六日前才進的御妖城,至於怎麼進來的?我想沒有人比妖主更清楚不過。」
結果如何,不言而喻。
霎時,万俟玄埌的利爪已死死扼住他的脖頸,他冷笑著在他眼中他已然死物一般。
「妖!妖主饒命!臣可是說錯了什麼!妖主切勿只聽她的一面之詞啊!」
「好大的膽子,竟還敢欺瞞吾!那鷹怪說的是瘋話,那你的呢!萬妖樓乃是你們一手操辦,幹了這些勾當還敢說不知道!」
眼見葛氏已在潰敗邊緣,姜以禾繼續火上澆油。
「吃幾個人事小,可忤逆妖主殘害妖后的事卻大」且不論你們做的有多喪盡天良,眼看妖后受如此病症折磨缺知情不報,這和親手殺了她有何區別!這一次是妖后,那接下來豈不是要落在妖主頭上了!」
「你們也不過區區親王貴戚,這謀逆之罪可也是擔當得起的!」
聽了這話,葛氏瞬間嚇得潰不成軍,「冤枉啊!我真不知妖后也患了此病!不然就算是冒著掉腦袋的罪也得帶著人來給娘娘救治啊!」
「妖主!不是我!真不是我!我也只是聽信與他人!想著吃幾個人而已掙點錢才幫他們的!不止我,還有其他人呢!他們也參與了!我只負責交易後的事,至於這人從哪兒來的我是真不知道!」
万俟玄埌嫌棄地鬆開手,將他重重摔在地上,叫來一眾御衛,赫聲下令道:
「殘害生靈,罔顧人倫!將萬妖樓的罪孽昭告天下!捉拿所有涉世貴族!誰要敢反抗,殺無赦!」
葛氏被嚇得跪伏在地瑟瑟發抖,雖早知活人販賣是他們一手造成,但姜以禾還是有所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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