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撫好阿箬,想到那群窮凶極惡的妖獸,要想引開它們怕不是那麼容易。
她撿起一塊兒鋒利的石頭,咬著牙在自己手臂上劃了幾道,刺眼的紅立馬沾染衣衫。
「那群妖怪向來對腥血很是敏感,如此一來,便能將你藏去。」
手臂上的刺痛讓姜以禾的臉立刻白了幾分,顧不上猶豫,她找來草堆將他遮蓋的嚴嚴實實,朝著相反的方向獨自跑去。
而緊隨其後的一群妖獸耶追尋著血腥蜂擁而去,阿箬躲著的草堆這才僥倖避過了一劫。
姜以禾朝著深處越跑越遠,身後不斷追逐的妖群既讓她驚心動魄但也稍稍得了些許安慰,最起碼阿箬應該沒被發現……
可手臂上的傷口實在太大,鮮血層出不窮根本不能自行結痂,折騰了一夜還是月懸中日不見天明,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早就死了?
體力越發不支,頭昏眼脹間一不小心失了神,一個腳滑摔下了半坡。
她硬生生滾了兩圈,無數石礫、尖枝刺得她哪哪都痛,直到撞上了什麼軟物才終於停了下來。
可當她爬起身時,卻被眼前的場景嚇得差點失聲尖叫。
只見枯枝敗葉,橫屍遍野,地面上到處是濺灑的腥紅和斷肢殘臂,死相無不殘忍血腥,可見下手的人有多麼的暴戾不仁。
姜以禾嚇得連連向後爬去,她大喘著氣,眼眶中不自覺溢出了生理性淚水,她胡亂地擦去,此時害怕的心達到了頂峰。
她不敢抬眼去看,甚至連繼續跑下去的勇氣都消失的一乾二淨。
這個世界如此麻木不仁,她當真能獨善其身,僥倖活下去嘛?
她不過是個毫無作用的角色,就算是死了也不會有人在意……
她害怕了,她不想再繼續了。
她沉默不語,手一動卻碰到了僅有一銅幣孤零零懸掛著的紅繩。
看著空落落的紅繩,她想起樓止來,也不知他現在在哪兒?
「弄掉了他的東西,怕是又要生氣了……」
似喃喃自語般,她低聲將紅繩繫緊了些。
再次起身時,她忍著不堪越過了遍地殘骸,繼續向前跑去。
夜深沉,似乎永遠也迎不來光明般,她繼續向前著,兩側的暗林也愈發濃密,她似乎聽見了那看似年少的樹木發出聲聲急促粗重喘息,那青蔥的外干內早已腐朽。
月色漸漸變得黑暗,氧氣逐漸稀薄,突然眼眸映入一絲光亮,她猶豫抓住了最後一絲救命稻草,不顧腳下磨出的瘀傷,拼命尋找光亮源的終點。
可當她終於躍然過最後一片荒林時,卻像是又闖入一片滿是鏡子的幽林。
她看見,無數個自己。
和她一樣,她們也面面相覷眼中驚詫不已。
「這……」
「這是怎麼回事?」
不知是哪個自己在說話,語氣簡直和自己也別無一二。
「樓止!」
「姜以禾」瞧見不遠處的一人,眼中頓時有了亮起了光。
而其餘幾個姜以禾也尋聲看去,果不其然一道熟悉的身影漸漸走出了黑暗。
他踏著信步,一言不發,可手上卻赫然緊掐著一人的脖頸。
「咔嚓——」
那人徹底斷了氣,翻著白眼沒了掙扎。
他跟丟垃圾似將她隨意一拋,便落在了眾人眼前。
這一看又是一頓心悸,因為這不是別人,正是和自己有著一模一樣臉的「姜以禾」。
他看著並無大礙,反而閒庭信步,笑得散漫不羈,嫌棄地擦了擦手,語中帶著戲謔。
「還有誰說自己是姜以禾的?站出來。」
姜以禾一愣,左右看了看,心想他既然說了這番想必早已識破了這是障眼法罷了,只要讓他相信自己便好。
幾人也都想到這層,開始蠢蠢欲動,「姜以禾」首當其沖跑了過去,可還沒等抱住他,便被他一掌輕輕鬆鬆穿了胸。
「你……我是姜以禾啊……」
被血濺上幾分,樓止眉心一蹙嫌棄地抽出手來,一腳將她踹遠了些。
「她也是你敢自詡的?」
姜以禾們這下不敢輕舉妄動,他似乎認得自己但又好似認不得自己?
「樓……樓止?」
她狀著膽子喚了他一聲,樓止聞聲而去,帶著污血的手掐起她的下巴,月光下笑得溫和。
「你剛剛叫我什麼?」
她忍著腥氣的噁心,直視著他的眼睛又喚了他一聲。
這下,他便低笑出聲來,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一轉,這人死的更是悄然無聲。
「真無趣,竟都不是啊……」
他有些失落,嘴角的笑意當即淡了下去。
「姜以禾」意識到不對勁,眼下還是先離開為妙,於是立馬轉身先走為上,可還沒等跑開幾步,一塊兒銅幣飛來她的腦袋立馬炸了開。
雖然死的不是真的自己,但「姜以禾」還是有些疑惑起來。
「你怎麼知道那人不是真正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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