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眉梢立即垮下來, 難堪地感嘆道:「葉霽雨, 你怎麼這樣啊!」
「你別這麼大聲。」她晚一步捂住耳朵,睨他一眼,「有這麼對救命恩人說話的嗎?」
他咬牙不再說話。
他最喜歡撒謊,葉霽雨是知道的。所以對他聲淚俱下說的那些話,她將信將疑。
戰事仍在繼續, 兩人也跟著軍隊一路奔波。終於在連中聞人允的五次詭計後, 前線傳來昭雲國意圖求和的消息。
榻上的葉霽雨沒忍住罵道:「……這人有病吧?」
江玄合上奏摺:「現在局勢是有利於他的, 不知又為什麼要求和……」
葉霽雨:「不求和怎麼算平均值和方差。」
龍椅上的男人抬眼瞧她。
她穿著睡袍,坐在床榻上。又撲通一聲躺倒在床,頭上髮飾都沒取,扯起盤金絲毯蓋在肩頭, 閉眼假寐。
他拿起桌上面具:「我走了。」
她沉默半晌,吐了句:「其實無人在意你走不走。」
他放下面具:「……你怎麼這樣啊?」
她暗暗翻了個白眼:「你怎麼這樣啊~」
暖乎乎的被窩驀地被掀開,她睜開雙眼,與床邊的他對視。他手裡拽著盤金絲毯一角,手背緊繃,斜眼瞪她。
「你幹嘛?」
他又將那床毯子扔回床。
葉霽雨的臉被蓋住:「你左右腦互搏啊?還是第二人格……」
然後,她的手背被髮絲掃過,從指縫到手腕骨頭的凸起,麻麻酥酥的,像一隻小刺蝟親呢地蹭來蹭去。
她抬起那隻手,手背划過稀稀疏疏的髮絲,軟綿綿的,帶著清香。一手掀開臉上的毯子,還惺忪的雙眼對上那張臉。
「我想抱抱你……」
「好。」
就不該去看那張臉。她沒法反悔,男人已迅速環住她的腰肢,安靜地臥在她胸前,只看見撲閃的纖長眼睫。
他們怎麼抱一起了?
算了。
「你瘦了。」他聲音悶悶的。
「額……是啊。」她的腦袋嗡嗡作響,只聽見自己心跳如雷,呼吸止住。待在昭雲軍營里的那些日子,她沒怎麼吃飯,提供給將士的餐食都是重油重鹽的,她不喜歡。
他的腦袋蹭了蹭她趨於平緩的胸口,抬眸見她雙眼微眯。
「我喜歡你。」
她困到睜不開眼,隨意「嗯」了一聲。
他抬起頭,試探性地親了一口她的下巴,迅速埋回她的胸前:「對不起……」
她覺得下巴有些癢,以為是蚊子,抬手給了下巴一巴掌,什麼都沒打到:「嗯?」昏沉沉地睡去。
江玄貪婪地去嗅她身上香味。
他十六七歲的時候,完全是因為葉霽雨而活的。她說,不要去自殺了,他就這樣記了一輩子。當時他與她僅兩面之緣,可他卻不受控制地,瘋狂地迷戀上了她。
他一直是個瘋子。
唯一信仰是她。
她讀大學的時候,他在她常去的咖啡店上班,日復一日地在後廚切檸檬,每天都期盼聽見她的聲音,哪怕隔了一道門,哪怕他看都不能看一眼。
她的聲音,烙印在他心裡,永永遠遠。
他就像陰溝里的老鼠。
會有人喜歡老鼠嗎?他不知道,只是呆呆望向門外,看那道倩影,稍不注意切傷手指,他會覺得,如果是她劃傷的手指該多好,如果是她,他被傷得遍體鱗傷也願意。
男人將那杯冰美式倒在他頭上的時候,他的目光沒在面前男人身上,而是坐在角落的那個人影。<="<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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