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霽雨驚恐地抬起頭, 臉上有未乾的淚漬, 積在疲憊的眼窩。
「你是不知道嗎?你這麼聰明一個人就沒發現什麼異常……真是被男人洗腦了,蛇蠍心腸!」分身抬腿踹在白牆上。
牆上裂開個口子,一小塊牆灰掉出來。
濃烈的腥臭頓時蔓延。
葉霽雨捂住鼻子,去看牆上裂隙。她隱約看見赤紅色的, 歪歪扭扭的字跡。
「『真』是什麼意思?」分身也低頭仔細端詳藏在牆灰後的紅字。
葉霽雨脫下腳上的高跟鞋,往牆上砸去。粉塵漫天,她砸得愈發快,是崩潰後無處發泄的怒火與痛苦所致。
鞋跟被磨得慘不忍睹,她一刻未停。
淚水乾涸,她看見牆上那行血字。
永遠不要對她說真話
她放下鞋,咬牙不讓哭聲溢出。
那麼多天的溫存,那漫長的相依,到頭來卻是他的一句「永遠不要對她說真話」。那她所付出的真心又算什麼?
自始至終只有她一人信了那些謊。
還幫他去圓謊,說服自己忽略他拙劣的演技。
「為了見到你,我們犧牲了九十八次。」分身強忍淚水,「每一次,怎麼死的。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我不想讓她們的犧牲毫無價值,奮力爬起來,不顧一切都要來找你。」分身冷笑道,「她們的性格都有所不同,有遇難就退軟弱無能的,有因恨生愛甘願赴死的,又有一個相同點——擁有共同的記憶。」
「所以,當我的腦海中灌入那些被那男人殘忍殺害的記憶時,無可比擬的恨意便占據我的全身。」
分身眸中殺意騰飛:「我本來只差一步就能徹底殺死他,可惜決策失誤一損俱損,而他又是個腦袋不好使的,不弄清我到底死沒死就把我投送到這個地方。」
「沒事,我現在弄清了。」分身挑眉靠近葉霽雨,倚在她的肩頭,「主人,我們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你直說吧,需要我怎麼做。」葉霽雨閉眼嘆息。
「殺了他,用他給你的那把劍。」
「不行。」葉霽雨的瞳孔微不可察地震動了下。
「你能信的只有你自己。」分身捏了捏鼻樑,「不殺他,難保他某天把你玩膩了將你給殺掉,或是鎖在房間裡,將你當作他的寵物,吃不暖穿不飽,還要受他的凌辱。按他的性格,興許還會吃了你。」
分身猛地抓住她的手:「你真的喜歡他,愛他嗎?絕不是這樣,問題出在兩處,一處是這……」
葉霽雨低頭看向手腕上凸起的血管。
鑽心疼痛擴散開,她竭力掙脫分身的掌控,無濟於事。手腕被咬破,黏糊糊的血液從傷口溢出。
分身舔了舔唇角:「也是離奇的很,他往裡身體裡灌那麼多他的血,也不怕血型不同。沒見過這樣的巫蠱術,要在被下蠱者身上安一根人造血管,挺考驗能力的……這血管我查了,好像是什麼蟲子的屍體,掏空內臟所制。」
葉霽雨愣愣地看著手腕上的血,拭在裙擺。
「還有一處是……」分身的手指向自己。
「這是個很抽象的概念,簡單來說我們這九十九個『分身』,是你的心理防禦機制——大部分是理智化,除此之外還有投射性認同、理想化、合理化等。」分身挑眉笑道,「他殺我們,其實是為了瓦解你的意志,讓你失去判斷事情的能力,成為他的……玩物。」
「他是個很自私的人。」陡然握住葉霽雨的手,「可你應該比他更自私才對,不要忘記自己心底的欲望,不要忘記自己的目標。你生下來,不是為了沉醉男女之情,愛得死去活來的。」
「你要錢,要權。誕生在古代也應該想方設法篡位做皇帝。」
「你既不溫柔,也不善良。你自私自利,無情無義,不要忘記父親留下的那一大攤子,還需要你去處理。」
葉霽雨不受控制地笑了幾下,唇角抽搐:「困在夢裡……我每晚做的夢已經夠多了。」
她揚起一個笑,對分身說:「你是不是那除此之外里的自恃。」
「……你敢說自己不是這麼想。」分身雙手抱胸,「還是一句話:殺了他,用他給你的那把劍。那把劍是關鍵所在,多的我也不說了。」
葉霽雨:「如果我不願呢?」
分身答:「那就比比誰的劍更快。二分之一的概率殺死你,代你而活……賭一把不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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