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女人並不認識他們,也不想去認識,只是點頭示意。
祁歌扭頭沖女人打招呼:「何姨媽好。」
何姨媽走後,祁歌沖葉霽雨和江玄擺手道:「不打招呼也沒什麼,我是因為母親讓我這樣做。何姨媽是我母親的遠房親戚,住在我們家也有兩三年了,從未收過她房租。」
「這就是格局。」
「你在那莫名其妙燃什麼?收不收房租又不是你說了算。」葉霽雨眼珠都要翻干,「二手煙吸多了吧。」
·
夜晚收到葉嬌嬌的回信。
信中葉嬌嬌提及官員被查抄之事,她深感惋惜,並承諾自己會想辦法調查真相。自己暫時沒有性命之憂,宮中沒什麼娛樂活動,她每天就繡繡花。
還說李朝過幾日就會回京,因為他帶兵帶得太差,連丟三座城池,老皇帝被氣吐血,最終以合約結束戰事。
她說老皇帝估計過幾天就死了。
還給葉霽雨寄了一小箱銀票。
「這麼多……怎麼帶走,扛嗎?」葉霽雨踢了踢地上木箱,自言自語,「山下應該有賣金子的店,全換成金條好了。」
她繼續坐在床上看書。
天氣越來越冷,空氣凍得手發僵,她便將手縮進被子裡,書架在雙腿上,扯了扯差點掉在地上的被子。
沐浴完的江玄穿了身絳色睡衫,差點被地上的木箱絆住,抬腿跨了過去。
葉霽雨抬眼:「我要喝茶。」
江玄搖頭:「不要喝茶了,晚上又睡不著就不好,我倒是願意整夜幫你揉肩,可熬夜傷身體。」
葉霽雨順勢說:「那我要喝糖水,中杯熱經典滿萃。」
江玄偏頭:「哈?」
自己在說些什麼……她尷尬地扣手:「在熱水裡加兩勺糖就好。」
江玄披上外袍出了門。
現在過得都是些什麼苦日子,飯是寡淡無味的,暖氣是沒有的,胭脂是汞含量超標的。唯一進步的是有人暖床。
一開始同他結婚純粹是為了任務,也很滿意那種各懷鬼胎貌合神離的狀態,對於如何演戲葉霽雨最熟悉不過。
可他卻讓她屢屢崩潰,臉上面具也不知何時被褪下,她不清楚,心裡起了一片霧。
愛情本就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更不能被量化。那個所謂的好感增減已經許久沒有登場,他們的關系卻如星火燎原。
葉霽雨藏在被子裡的手在顫。
脖頸也縮進被子裡:「水蛭味咸,除積瘀堅,通經破血,折傷可痊。水蛭味咸,除積瘀堅,通經破血,折傷可痊……阿嚏!」
江玄推門進來,手里端著一碗薑糖水,正好聽見噴嚏聲。
「風寒嗎?」
「不是,只是有點冷。」
江玄站在她面前,用勺子攪糖水,熱氣飄向下巴,俯身去餵她糖水。
姜的辛辣混雜甘甜,她覺得全身都暖和起來:「煮的薑糖水?」
「嗯……」他一遍遍俯身去喂,即便托碗的手掌被燙到發火,拿瓷勺的手又被凍膩,「不要感染風寒,不要生病。生病很難受,要健康要快樂。」
像是在說什麼臨終遺言,又或者是在許願。
葉霽雨看了眼又送到嘴邊的瓷勺:「你不會要讓我把這一碗都喝完吧?晚上想小解你幫我……」
江玄略帶疑惑,挑眉問:「把尿?」
「……………………點蠟燭。」
她冒冷掀開被子的一角,諷刺道:「某種角度來說是我天天給你把尿吧。進被子裡來,我說的是五個字。」
江玄放下碗鑽進來,完完全全纏住她,去暖那雙冰冷的手:「真的把尿也沒什麼啊,尿不出來還能幫幫姐姐……」
「那我下次幫你堵住怎麼樣?」她去掐江玄的虎口,皮笑肉不笑。
身旁人不再說話,愣愣坐在床上。她抬眼看江玄耳廓通紅,放下書慢慢靠近,將頭枕在他的肩上。
她不繼續背書了,抬眸對上他呆愣的雙眼:「哥哥接吻嗎?」
如涓涓細流的吻落下。
自己那雙手被他揉得溫暖,葉霽雨抽出一隻撫摸他的臉頰,又下滑摟住脖頸。
床上那本書被壓住,翹邊的角被顫抖的脊背壓平。
門外傳來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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