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她,沈建恭恭敬敬地向她行禮。
「為感謝沈老闆,我命人在府中備好了筵席。」江玄為她解釋道,機靈地眨了眨眼。
她想,正好可以從這個沈老闆口中套話。
於是她點點頭:「嗯,那我先去更衣,之後再來找你。」
她伸手由侍女扶著進了府,瞧見下人們正忙著準備筵席,一道又一道菜餚經後廚被端上。
「吃這麼多啊……還有多久才能用膳。」她感嘆道。
「回夫人,應該還要一會兒。」身旁侍女答道。
腦海中浮現出蘭馨的身影,她瞥了一眼身旁的侍女,吩咐說:「你去看看有什麼菜,我回房休息一下。」
「好…」
收回手的她繞過侍女,自己在廊下走,經過院中的那棵梧桐樹,又瞧見那棵燒焦的桃樹,下人們正往桃樹身上塗生漆。
「為什麼這樣做?」
「回夫人,少爺說墨色不好看。」
「……」她用手碰了碰鼻尖。
這人真奇怪,明明自己的名字都是黑的,卻偏偏又討厭黑色。
她扭頭走進房間,又將門給關上。
目光移向正跪在地上的蘭馨,窗戶關著,幽暗的環境中看不清蘭馨的神色。
見她走到身邊,蘭馨快速爬向她,抓住她的裙擺乞求道:「主子,饒了我吧……」
她覺著有種說不出的怪異,彎腰將蘭馨扶起。「你說說,那個玉釵是怎麼回事?」她輕聲詢問。
蘭馨眼神閃躲,微張著嘴但不說話。
見其不說話,她繼續問道:「你是不是裝成男人去醉歡樓了?告訴我為什麼要這樣做,你有什麼苦衷也可以跟我說,我會儘量幫你。」
沉默良久,蘭馨帶著哭腔說:「主子……求您幫幫我。」又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拉著葉霽雨的裙擺。
她仍鎮定自若,沒有即刻答應蘭馨的請求:「你先說說是什麼事。」
蘭馨拭去眼角的淚水,沉聲道:「我偽裝成男人去醉歡樓……是為了去見我的一個好友,她是醉歡樓的紅伶。」
「昨日我像往常一樣去找她,可她……」蘭馨又開始哭,邊哭邊說,「我找了她許久,都找不到,後來從其他伶人口中得知……她死了。」
「是自然死亡嗎?」她知道大概率不是的,醉歡樓的姑娘們基本才十七八歲,大一點的就二十三四左右。
像是那日與姑娘們一起吃夜宵時,坐正中間那個看起來經驗豐富的女人,看起來也就二十二歲,還是讀大學的年紀。
「不是,」蘭馨的情緒變得激動,「她是被害死的,死無全屍…身首異處。」
「她才十三歲……」
葉霽雨想起一開始水蘇認出的那個女屍,可職業不對,小淑是浣衣女。但還是問了一句:「你的那個好友,是叫做小淑嗎?」
蘭馨嗚咽著搖頭,咳嗽了幾聲。
她將腰間的手帕遞給蘭馨:「那她是叫做扶桑嗎?」
「不是……但我認得扶桑,她是我…好友的…好友。」這句話說的是磕磕絆絆彎彎繞繞。
「所以。」她眯起雙眼。
「所以…早晨我在窗台上看見扶桑的頭時,特別驚訝和害怕……主子,你能懂這種感受嗎?看見與自己有關的人的屍體…出現在自己面前……」蘭馨的嘴唇正劇烈地抖動。
她當然能懂。不僅僅是有關的人,還是自己的親人。
每周一次的父女見面,她像往常一樣去到父親的公寓,等待她的不是熱乎美味的飯菜,而是
看見父親死在浴缸中,血被放盡。
鮮血混雜著泡沫水從浴缸邊緣流出,浴室的白色地磚被染成鮮紅,水面起了一層詭異的血紅泡泡,正向門外流出。
她縮回靠前的右腳,白色的瑪麗珍鞋上鑲了紅邊。
沉默半晌,她緩緩關上浴室門。
她什麼都沒做,撥通報警電話後為自己煮了一碗麵,坐在僅與浴室一牆之隔的飯廳吃完。
她又能做什麼呢,父親常對她說:
「沒了我你什麼都做不成!」
所以,她什麼都沒做。儘管她聽見浴室里傳來聲響,仍是無動於衷。
只是將身體縮在木椅上,脫掉鞋子,用濕巾擦拭鞋頭的血漬。
第24章 適應 他是她感知愛的唯一途徑
「我懂你的感受。」她有些頹廢地垂下眼眸,長睫不停顫抖,「所以,你還知道些什麼?」
見她神色凝重,蘭馨認真回答說:「我的好友曾告訴我……自己經常遭受老闆的虐待。」<="<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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