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幼珍閉眼趴在桌上,任由老道士將她胳膊上劃開一個大口子,往外流血。聲音聽起來有些有氣無力,「段堯,你可是叫段堯?」
她看向段堯。
段堯的眉毛擰成深重的顏色,慢慢點了點頭。
得到肯定的答覆,傅幼珍繼續說,「身為小歡的生母,我能看得出來,他很信任你。」
「所以……段堯,可否請你幫我一個忙呢?」傅幼珍問。
「您說。」段堯回答。
傅幼珍垂下眼帘,「我死之後,記得告訴小歡,不必執著於過去,也不必再執著於救我。為娘的,只要看他和夫人和和美美便好。」
這話怎麼聽起來那麼像是臨終遺言……不好!
薛均安這才知道傅幼珍所作為何。
她這是想一命換一命,重新放血把我救回來!
想到這兒,薛均安也顧不上什麼演技,趕忙睜開眼睛,筆直坐在床上。
床上的女子突然如殭屍附體般坐起,嚇了眾人一大跳。
最先打破僵局的還是薛均安。
救人心切,她表現得完全不像一個剛剛甦醒過來的病人。
女人掀開被褥,大步流星走到傅幼珍眼前,定定看著老道士的眼睛,「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說完,她一掌將老道士手中的短刀打掉在地上,隨手抓起一把繃帶,給傅幼珍包紮,「為何要對好端端的姑娘下此毒手?」
幾人你看我我看你,段堯激動的走到薛均安眼前,「太子妃娘娘,您終於醒了!」
薛均安演戲演到底,抬頭,看向段堯,「這位姑娘是?」
這時候,徐讓歡出現,「是我娘親。」
男人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
高瘦的陰影籠罩下來,蓋住薛均安的身體。
女人包紮的手指停了停,抬頭,與徐讓歡四目相對。
漆黑的瞳孔中,倒映出她纖細的身姿,也掩藏著幾分薛均安看不明白的情緒。
相視片刻,薛均安轉回頭,繼續為傅幼珍包紮傷口。
是啊。
這麼說來,眼前女子確實和中年的傅幼珍有幾分相似。
怎麼當初就沒看出來呢?
段堯看著徐讓歡,徐讓歡看著薛均安,薛均安看著傅幼珍。
幾人各懷心事,其中要數段堯袒露的最為直白。
他大剌剌抓住徐讓歡的手臂,用力搖晃,「太子殿下!您看到了嗎?太子妃娘娘醒了!她終於醒了!」
語氣樂的仿佛要開花。
徐讓歡面無表情掰開段堯的手,「如此小事不必與我匯報。」
他慢慢將視線從薛均安身上轉移到傅幼珍身上,裝作毫不在意自己剛過門的妻子。
「娘親,你可有事?」徐讓歡看著傅幼珍。
「無妨。」傅幼珍回答,「你該問問安安可有事才對。」
徐讓歡冷哼一聲,這才重新看向薛均安,「夫人終於醒了?」
「妾身多謝太子殿下這幾日的悉心照料。」薛均安說。
語畢,氣氛寂了寂。
徐讓歡抿了抿唇,「我可沒照顧你。要謝就好好謝你的丫鬟春桃。」
說完,徐讓歡不再看薛均安的眼睛,「是她整日不眠不休的照顧你的。」
春桃愣住。
啊?
關奴婢何事?
太子殿下分明對太子妃在意得很,怎的如今太子妃醒了,反倒裝作不在意了呢?
怪得很,委實怪得很。
看懂了徐讓歡略帶威脅的眼神,春桃連忙擺手,「太子妃娘娘不用客氣的,照顧娘娘是春桃分內之事。」
薛均安不動聲色觀察著房內詭異的氣氛,幾秒後,笑看徐讓歡,意味深長的說,「那便多謝春桃了。」
*
徐讓歡言出必行。
嘴上說是讓春桃照顧她,實際上還真是讓春桃照顧她!
反觀他自己,一頭扎進密室,繼續修煉那古怪陰森的東淵邪術。
有時是乏了,又或是其他什麼原因,徐讓歡才會偶爾來東宮看看她。
梳妝檯前,春桃認真的幫薛均安盤發。
薛均安望著銅鏡發呆,心說著。
好你個徐讓歡,怎麼昏迷前後兩副面孔?說不來看我便真的不來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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