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琬琰果然接了句:「我卻不知道,我誤會什麼了?」
荀遠微沒說話,卻悄悄扯了扯自己腰間的掛墜。
殊不知這個小動作被蕭琬琰盡收眼底:「其實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以你如今的地位,喜歡誰直接收進府中當面首就是了,若是覺得面子上不好看,給個散官閒職哄哄也就是了,不討喜了找個新的便是了。」
「不是的嫂嫂,我從來沒有想玩玩。」
荀遠微說完這句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脫口而出了什麼話,身子忽然一僵。
但她還沒想好如何補救,蕭琬琰卻先問道:「不是玩玩,那便是想要讓他做駙馬了?」
「沒有。」
荀遠微想了想,還是低聲道。
被蕭琬琰這麼一說,她忽然覺得自己都有些想不明白自己對戚照硯到底是個什麼心思了。
她在年少時聽聞過戚照硯的聲名,也讀過他的文章,但那個時候,既是羨慕他可以得到當世大儒的指點、欽慕他的才華,但更想同他好好切磋一番。
至於三年前救他,她總是覺得是因為覺得當年奚關檀州一戰有蹊蹺,可平心而論,她回京這段時間,又沒有真正問過戚照硯關於那場戰役的具體細節。
他們之間,似乎早已超出了尋常君臣應該有的態度。
想到此處,荀遠微也不由得咬了咬自己的唇,緩緩抬頭看向蕭琬琰,道:「嫂嫂,如你所說,以我的身份,想養個面首確實簡單,但這無異於是毀了他的前程。」
駙馬本就不能有實權,她現今又手握大權,侍奉在她身邊的男子,也必然要放棄自己的前途,這對任何一個稍有才學的郎君來講,都是不划算的。
「所以,我也從沒想過成婚這件事,毀人前程的事情,我做不出來。」
蕭琬琰點了點頭,「我是瞧著你回京後待那個戚照硯頗是親近,故而有此一問。」
聽到她提戚照硯的名字,荀遠微飛快地避開眼神去。
畢竟自己想到的,和被蕭琬琰就這麼明目張胆地提出來的,是不一樣的。
「雖說我本不打算干涉你和前朝的事情,但還是想提醒你,從去年冬天你去查朱成旭的遺物,惹了風寒,由戚照硯送你回來,到前段時間,你在郊外醉酒他將你送回公主府,若說你寧可開罪崔延祚,力排眾議讓他主持貢舉是因為看重他的才華,那他一個外臣,竟能在你府上留宿這件事,的的確確是有些過從甚密了,你要知曉,這對你的名聲和你百年之後史官對你的記載評價的影響。」蕭琬琰的語氣中聽不出來責備,只有濃濃的擔憂。
荀遠微默了默。
蕭琬琰看著她這樣,也不由得嘆了口氣,又接著道:「即使大燕民風開放,但古往今來,史官對一個女子最大的詆毀便是用她的閨私之事做文章,不論她的政績有多出色,最為人津津樂道的,只會是關於她的這些事,但放在男子身上,這些偏偏是讓人忽略到邊角里的,」她頓了頓,「所以我方才試探你的意思,便是想同你說,你若是真得對他有別的心思,無論是想讓他做駙馬還是當面首,改個閒職,也就順理成章地收進去了,若是想同他成為盛世君臣,便要與他劃清楚君臣之間的界線。」
荀遠微聽著蕭琬琰說完這些,才轉頭看向蕭琬琰,頗是不解地道:「可是嫂嫂,我從未想過拿這件事開玩笑,無論是自己的清譽還是他的前程,換句話講,旁人的言論和評價,當真那麼重要麼?我以為,只要我真正能為大燕百姓謀得福祉,便不會有人關注我的私事。」
蕭琬琰的語氣也跟著柔和了下來,「我原也不是怪你,只是稍稍點你一兩句,畢竟,盛名之下,必有誤解。」
「盛名之下,必有誤解。」
荀遠微輕輕將這兩句念了一遍。
蕭琬琰清楚荀遠微畢竟不是情竇初開的小娘子,她這個做嫂嫂的,也只能代替兄長偶爾勸她兩句,索性轉了話題:「罷了,這件事說到底還是要你自己想清楚想明白的好,我今日喚你來,本也不是因為這件事。」
荀遠微便也跟著暫時將心緒收了回來,抬眼看向蕭琬琰。
「和你前段時間收進府中的那個女待詔有關的那個人口拐賣的案子,查得如何了?」
荀遠微咬了咬筷子的尾巴,整理了番思路,道:「今日大理寺竇嵩那邊呈上來的奏章上說那個本涉及到替考的韓勝在牢獄中不堪重刑將一切都招了。」
「怎麼說?」
荀遠微想到這件事便覺得不可思議,和蕭琬琰複述的時候,也是越說語速越快:「韓勝說,自己是五年前從北方來的一個誘口手中買來的知渺,她起初還擔心這麼強買來的,一沒有過所,而沒有奴籍,若是被官府查到了,自己怕是要坐牢,那個誘口告訴他說,自己手中的這些個女娘『乾淨』得很,都是從北方交戰的地方或者遭了災的地方拐來的,並不在大燕任何一級的官府的戶籍冊上面,也就是說沒,是沒有身份的,他這才放心買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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