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禮結束,劉邦便讓樂師們奏樂,舞姬們踩著節拍在殿中跳起了響屐舞,裙擺上的小玲在空中划過優美的弧度。
「此舞是西施為所作,夫差為觀此舞特地建造了響屐廊。這個時候跳此舞是不是不妥當?」貫高發出質疑。
「有什麼不妥當的?」陰嫚一邊倒茶一邊反駁,「明明是夫差自己心志不堅定,沉溺於聲色之中,怎麼還怪上了舞蹈了?一個君王讓自己的國家滅亡還是多找找自己的原因,少把過錯推到一些不相干的事情上。」
她繼續說:「再說了,此舞是西子所創又非夫差。西子是為國家奉獻自己的女子,她的品行本就為人敬佩,她的舞更應該流傳。」
呂雉頷首:「公主所言不錯。西子為救母國不惜以身涉險,此舞更是西子的隱忍智謀所現,又豈可被冠上禍國殃民的惡名?」
貫高臉色有些難看。
劉邦打了個圓場:「好了好了,大喜的日子。不就是一個舞嗎?好看就行,何必引申這麼多?」
陳平幾人見狀也紛紛附和劉邦,將這點不愉快掀了過去。
陰嫚衝著臉色鐵青的貫高舉起了茶盞衝著他得意地勾起嘴角,果茶的味道極好,茶香與果香揉在一起迸發出一種奇妙誘人的香氣,輕輕地抿上一口,酸甜的果味先占據了口腔,待到果味淡去,茶的甘甜一點點涌了上來。
只是今日奉茶的宮人做得不仔細,茶還殘留著一點的苦味——
她放下茶盞,看向不遠處的貫高,只見對方一直望著她。眼神中似有敬意,又似有惋惜,但更多的是鬆了口氣。
「別喝!」
盧綰的一聲高喝如驚雷炸起,竟使得樂舞乍停,君臣談笑聲止,所有人紛紛看向了他。
約莫過了一兩秒,劉邦指著盧綰的鼻子笑罵:「你這老小子遲到了不說,還嚎了一嗓子,嚇了乃公一跳。」
他重重地放下白玉酒杯,故作惱怒:「你今兒個要是不說出個一二三,乃公就重罰你。」
盧綰卻生不出跟劉邦嬉笑的心情,他焦急對眾人說道:「你們有沒有喝果茶?那茶不能喝!」
「為何不能喝?」劉盈滿臉不解,「這可是上貢的好茶啊。」
「絕對不能喝!因為那茶有毒——」
話音未落,陰嫚感到自己的胃如燒灼一般疼痛,鑽心的痛硬生生地劈開了她的大腦,她甚至來不及多想便哇一聲嘔了出來。沒有想像中的酸臭只有鐵鏽的腥味,她費盡全力睜開眼睛,卻只能看到紅色的一灘。
「公主你怎麼了?」
明明聽到了韓信的詢問,可陰嫚卻無法回答他。血水順著她的唇角滾落,呼吸漸漸變得困難起來。
韓信讓陰嫚靠在自己的胸口,焦急喝問太醫在哪。
每每皇宮設宴,太醫們便會被安排到偏殿等候,以便應對突發情況。這會兒太醫們聽到了動靜飛奔進大殿,一眼就鎖定了奄奄一息的陰嫚。
歌舞昇平的大殿鴉雀無聲,眾人被劉邦勒令坐在原位,彼此面面相覷,或是害怕、或是疑惑、又或是帶著幾分心虛。
當太醫將銀針從果茶拿出後,銀針頃刻間如烏木一般漆黑。
呂雉連忙讓太醫再探太子和魯元公主的茶,當銀針拿出來的那一刻,眾人更是大氣不敢喘一下。銀針竟然黑了!
劉邦面色鐵青,剛到未央宮的第一天就有人公然下毒,這是要造反嗎!
「盧綰你怎麼知道這茶里有毒?」
「啟稟陛下,這是一場謀劃已久的陰謀!有人企圖鴆殺太子,扶持年幼的皇子上位意圖把控漢室天下!」
聽到這眾人倒抽一口涼氣。
「乃公就知道這事沖乃公來的!」劉邦的青筋幾欲崩裂,「盧綰你把事情說清楚了!」
「陛下可還記得陽滋公主身份暴露一事?」
一聽盧綰說到這,彭越和英布紛紛變了臉色。當初搜羅人證的時候,他們確實順水推舟了。兩人久經沙場對氣氛變化最敏銳,一股惡寒頓時籠罩在他們的心頭。
「燕王是說兩件事有關聯?」陳平問道。
「正是。曲逆侯細想若非有人暗中相助,戚氏又如何能用如此之短的時間從全國找到那些證人?」
「是誰幫忙?」劉邦再問。
盧綰跪在地上:「請陛下恕臣死罪。此事是臣與趙王、梁王和淮南王暗中支持。這些年來陛下屢屢派人前往諸侯王的小朝廷,令我等心生芥蒂。恰逢此時戚氏找上門,許了臣許多好處。臣一時糊塗答應了此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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