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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的那段日子我很迷茫,親人仇敵都化作了一捧黃土,故鄉也不再是故鄉,我如一縷孤魂飄蕩在這世間。」

「我走過許多地方,見到了許多人,他們本該各不相同,但在兵荒馬亂中,他們變成了一個樣子。瘦骨嶙峋,衣不蔽體。死了,就暴屍荒野,為野獸所食,連全屍都留不下。」

「當我看到老翁老婦主動要求被活埋,只為節省糧食時;當我看到父母易子相食,只為不餓肚子時,我就知道這世道徹底亂了。如果戰亂再不結束,未來將是蒿里山下鬼不斷,人間再無炊煙家。」

陰嫚望向越來越明亮的太陽:「然後我想起了與兄長許下的舊願。最後在少司命的指引下,來到了漢王帳中。」

韓信下意識地詢問:「你想過被發現的後果嗎?」

「想過。但我做了十二年的公主,享受了十二年的萬民供奉,我有責任將他們從深淵中拉出來。」她望著韓信的眼睛,「此心不變,九死無悔。」

將長久的心事吐出後,陰嫚感到暢快。見韓信怔怔地望著她,不出一言,她打趣道:「不是大將軍讓我說的嗎?我說完了,你怎麼又不說話了?」

韓信深吸一口氣,看著她,鄭重其事:「公主之心,信明白。信會替公主保守秘密,直至死亡的那一天。」

棕色的眼眸如琥珀般熠熠生輝,裡面藏著無盡的溫暖和善意。是了,韓信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永遠用最大的善意去包容他人,即使她曾令他傷心難過,他也願意施以援手。

陰嫚閉上了眼睛,藏住了眼中的水光,無奈地說道:「你啊,這麼好說話,當心日後吃虧。」

韓信卻道:「我相信以誠待人,人亦如此待我。」

傻小子。陰嫚腹誹。

韓信:「公主剛醒,就勞心費神,於身體不好。」

這都是因為誰?陰嫚瞪了韓信一眼。

收到她譴責的目光,韓信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道:「我去叫醫師,公主先休息一會兒。」說完,就欲離開。

陰嫚也不知自己怎麼了,食指勾住了韓信護腕上的帶子。明明是微不足道的動作,卻讓兩個人都愣住了。

韓信愣愣地看向陰嫚,

「看什麼看?我剛從噩夢中醒來就被大將軍抓住問東問西,勾起了不少回憶。只怕入睡又要做噩夢,讓大將軍來震懾夢魘不行嗎?」陰嫚看似兇巴巴的,實則心虛得不得了。

韓信立刻回答:「當然可以!」但又意識到自己太主動了,臉又不禁紅了起來。

你臉紅什麼?這樣顯得我們兩個很奇怪啊!陰嫚蓋上被子懊惱地想,我一定是發燒的時候把腦子燒壞了。

又吃了幾副藥,陰嫚已經能夠坐起來了。

灌嬰來的時候,她正一邊捧著碗喝粥,一邊聽陳賀講現在的局勢。

如今齊王田橫皆死,只剩下將領田既領軍駐守膠東。前線傳來消息,龍且大軍已經到了高密,整合齊楚聯軍,看著是打算在濰水附近作戰。

「龍且這個兔崽子雞賊得很。」灌嬰言語中滿是遺憾,「大王帶著傅寬他們追擊楚軍,結果這傢伙比泥鰍還滑不溜秋,愣是被他跑了。」

陰嫚也聽過這件事,在滎陽對峙時,漢軍曾在成皋南擊敗楚軍士氣大增,沒想到龍且也在其中。

「不過齊國人本就反抗情緒極高,有了楚軍介入,齊國就更不好平復。」灌嬰露出苦瓜臉,「嘖,事情倒是越來越麻煩了。」他轉過頭看向陰嫚:「公主你也別光顧著吃,想想辦法啊。」

「我又不通戰事,問我,是想全軍覆沒嗎?」陰嫚把碗交給了陳賀,擦了擦嘴,「還有,我是病人,需要休養。」

灌嬰打量著她:「說實話,除了你昏迷的時候,我還真沒看出來你病重了。」他又咂咂嘴:「還別說拋去那婦人的偷盜行為,她的醫術真不錯。」

陳賀大驚,衝著灌嬰瘋狂眨眼,示意他別再說了。

奈何灌嬰沒看懂,還問陳賀:「你眼睛進沙子了?」

陳賀:「……」

陰嫚一看就知道有事,她問灌嬰:「偷東西?偷了什麼?」

「還能是什麼,棠溪寶劍唄。」灌嬰聳了聳肩,「也不知道她一個婦人要劍作甚。」

聽聞兄長的遺物丟了,陰嫚有些著急:「棠溪劍丟了?」

陳賀連忙請罪:「公主恕罪,我當時聽她說她能治您的病,一高興就忘了盤問她。結果就——」<="<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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