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齊國冬季不算寒冷,但還是要多添些衣服才是。」田橫那令人惱怒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陰嫚眼神凌冽,不再掩飾自己的敵意。
田橫熟視無睹,靠近陰嫚:「你說是吧,羋歡,不,陽滋公主。」
對于田橫能準確地叫出自己的封號這件事,陰嫚並不感到驚訝。當兄長的劍出現在宴會上的那一刻,她就知道田橫已經認出她了。
「真是難為齊相一把年紀還能記得這麼清楚。」陰嫚譏諷道。
田橫卻不惱:「沒辦法,誰讓當年公主留給外臣的印象實在太深刻了。」
「這樣就印象深刻?您還真是——目光短淺。」
在看到田橫僵硬的臉色後,陰嫚放肆地笑了起來。
田橫深吸一口氣,冷冷道:「激怒我對你沒有好處,陽滋公主。」
陰嫚嗤笑一聲:「你覺得我會怕你的威脅嗎?」
「你當然不會怕。你要是害怕的話早就躲在哪裡苟延殘喘了,又怎麼會跑到我的面前?」田橫話鋒一轉,「不過你不怕,漢王不會怕嗎?」
他惡意滿滿道:「容我提醒你一句,天下苦秦久矣,人人對暴秦恨之入骨,更恨不得殺了所有跟秦王有關的人。你的身份一旦公布,漢王將成為眾矢之的。到那個時候,漢王還敢再言天命在我?」
「所以——」
「所以你要聽我的。」田橫抬了抬手讓舞姬將扶蘇的劍交給了陰嫚,繼續說道,「只有這樣,你才能保住你的秘密,才能拿回你的東西不是嗎?」
看著勝券在握的田橫,陰嫚只覺得人要是活到他這種程度也是可悲。
錚鳴聲迴蕩在寂靜的空間,刺眼的白光一閃而過,廊下便出現紅梅覆雪的畫面。
在舞姬的驚呼聲中,田橫捂著汩汩流血的脖子,一臉驚恐地看向陰嫚。
陰嫚黝黑的眸子裡倒映著田橫瀕死的身影:「你難道不知道只有死人才不會說出秘密嗎?」
月光落在陰嫚的身上,襯得她的皮膚白得近乎透明,讓她看起來更像地府里爬出的惡鬼。
「我說過,我是來索命的惡鬼。跟我獨處,你是在找死。」她輕輕地說道,「替我向胡亥問好,告訴他,我很快就會下去抽他的筋,扒他的皮。」
話落,陰嫚手持長劍衝著田橫的方向用力一揮。
夜晚重新回歸平靜,鮮血順著劍身滴落。
陰嫚看著一分為二的田橫,心中的怒火得到了平息。她按了按太陽穴心道,該如何向酈生解釋呢?
身後傳來了倒吸涼氣的聲音,陰嫚側目看去,來人是跟她一道出使齊國的漢臣。
陰嫚先將長劍插在地板上,然後鬆開了握著舞姬手腕的手,最後雙手搭在劍柄上,語氣平靜地問來人:「有事?」
漢臣大約是被驚到了,說話變得結巴:「剛剛,傳來線報,說,說大將軍已經攻城了。酈,酈先生讓,讓我尋您……」
韓信到時幫我解決了一個麻煩。聽到這個消息,陰嫚心情不錯。她轉過頭衝著舞姬嫣然一笑:「替我辦件事吧。」
第49章 (一更)
天是墨藍色的,地是銀白色的,二者交融營造出說不出的安靜。
但舞姬卻是惴惴不安的。因為眼前的侍衛正用著懷疑的目光打量著她:「你說,丞相讓我們退下?」
「是。」她努力保持平靜。
「就算你剛才和丞相一起出去,現在也拿著丞相的腰牌,但這也不能證明這麼奇怪的命令是丞相下的。」侍衛還是不信,「你不會是在騙我們吧?」
看著那泛著寒光的長矛,舞姬更加緊張了。眼見要被戳穿,她連忙學起了宮中夫人囂張跋扈的樣子,怒道:「放肆!丞相的命令豈容你們質疑?是覺得丞相年老,說不動爾等?好,那我就讓丞相親自來說!」
侍衛一見舞姬底氣這麼足,他連忙攔住了舞姬,說起了軟話:「女子消消氣,消消氣。小人也是按規矩辦事,並非有意為難。既然確定了是丞相的命令,兄弟們遵令便是。」<="<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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