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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停頓,嘴角雖然還是上揚,但眼中浮現的冰冷,讓這抹笑意變得不寒而慄:「這些人膽大包天,竟勾結賊子,密謀殺害我你。如今傷了大將軍,實在是罪無可赦!」

「確實可惡。」張耳避重就輕道,「自從奉命隨大將軍征討諸侯,兩次遇險皆為公主所救,本王當真不知該如何報答公主。」

「趙王客氣了。」陰嫚抿了口茶水,笑道,「趙王予我錢財助我脫困,又鼎力支持我掃除邯鄲積弊。別說救兩次,就是救成百上千次又如何?況且你我同屬漢王麾下,本就應該相互幫襯。」

張耳搭在茶杯上的手忽然收緊,但很快鬆開,附和道:「公主說的對,大家都是同袍,自當互相照顧。」他又問道:「大將軍現下如何?」

陰嫚將張耳的全部反應收入眼中,卻裝作沒看見,溫和道:「大將軍已經脫離危險了。」

「那就好。大將軍脫離險情全仰賴公主準備充分。」張耳意味深長道。

「神農氏嘗百草而得治病良藥,我如今想要調出滅蟲除草而不傷人的毒藥也免不了效仿先聖。」陰嫚迎上張耳的目光,繼續說道,「大概是天意如此吧。」

她又道:「對了,大將軍現已安置在我那裡,趙王要去探望嗎?我可引路。」

張耳移開目光,笑道:「公主辛勞,怎敢勞煩?時間不早了,本王還要處置這些賊人,來日定登門拜訪。」

「那我先替大將軍謝謝趙王了。」陰嫚拍了拍衣袖,慢悠悠地說道,「我知您與這些人都為故交,要依法處置定然感到為難。故而便自作主張替您處置了他們,您不會怪我吧?」

「怎會!公主替本王解決了煩心事,本王感謝都來不及,怎麼會怪你?」張耳堆起笑容。

「那就好。」陰嫚皮笑肉不笑道,「趙王要保重身體啊,趙國還需要您呢。」

張耳笑道:「多謝公主掛念。」

「天色不早了,我得回去照看大將軍了,趙王也儘早回宮休息。」陰嫚以勝利者的姿態囂張退場。

張敖看著陰嫚的背影,問道:「父王,就這樣放她離開嗎?」

「不然呢?你沒聽出來她已經控制邯鄲了?」張耳語氣沉悶,「自從我們決定用她除掉溫氏的那一刻,就落入了她的陷阱。刺殺即是收網,所有擋了她路的人都會在今天灰飛煙滅。」

說到這,張耳不禁感嘆了一句:「到底是帝王之後,下手夠快夠准,也夠狠。」

張敖不服氣:「我們也有人手,殊死一搏未嘗不可!現在漢王被困在滎陽,他管不到趙國。」他想,若是有能力再進一步,誰還想屈於人下?眼見即將事成,卻被這個女人攪局,怎能讓人甘心!

「愚蠢!你以為她會讓我們聯繫到我們的人馬嗎?」張耳怒道,「項羽對你我這樣投靠漢王的諸侯王恨之入骨,他贏了,你我會有什麼好下場嗎?你現在該祈禱漢王安然無恙,否則項羽兵臨城下之日,就是你我挫骨揚灰之時。」

張敖啞了聲。

「你要記住,此時守不住,來日也守不住。權勢富貴不過身外物,必要時丟出去!」張耳半握著拳頭輕咳,對著兒子說道,「好了,我累了,你去準備車架吧。」

待到張敖走遠後,張耳問貫高:「你今日倒是安靜了。沒有話問我嗎?」

貫高看著自己侍奉的主君,他發現主君的頭髮已經白了,身軀也變得佝僂,周身更是瀰漫著一股腐朽的味道。

「臣明白。」

張耳笑了一下,拍著貫高的肩膀:「敖兒資質有限,王位於他而言是燙手的炭火。在那一天到來時,還請將軍替我保住他的性命。」

貫高紅了眼睛,聲音哽咽道:「臣遵旨。」

殘陽似火,燃燒在天際,揮灑著自己最後的餘熱。

霞光穿過窗落入馬車中,陰嫚靜靜地坐著,面無表情,讓人猜不透她在想什麼。

「公主已經塗好藥了,」阿桃抬起頭沖她笑道,「我聽軍營里的人說這韓信草很好用的。」

「韓信草?」陰嫚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手臂上,紫青色的淤傷上已經蓋著一層深綠色的草藥。

「就是一種淡紫色的野花。因為是大將軍發現的,所以大家就叫它韓信草了。」阿桃答道。

陰嫚看著自己胳膊上的草藥出神。

阿桃試著問道「公主,趙王到底是最先跟著陳王起事的人,眼見馬上就能坐穩王位,他真的會放手嗎?要不要讓軍營的將官們警醒些?」

「不必。」陰嫚拉下袖子,蓋住了淤青,淡淡道,「他不會動手的。」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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