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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嫚甩掉了劍上的血跡,果斷下令:「讓平民儘快回家,關緊門窗,不許出門。派人通知灌嬰將軍,讓他看好城門。你們帶一隊人馬去城中存放輜重的地方去,若見到可疑之人格殺勿論。」

「是!」兵卒下意識地挺直腰板應道。

陰嫚的目光快速地掠過人群,一個悄悄遠離人群的身影吸引了她的注意。她想都沒想地越過幾個平民,手持軟劍向那人刺去。

細作見自己身份暴露,立刻回首反擊。閃著白光的匕首迎面而來,陰嫚的一縷頭髮被斬落在地。

陰嫚拂過自己的鬢角,摸到了垂落的頭髮,冰涼的觸感從指尖傳來。四目相對,她和細作同時發動攻擊。一招一式,皆是衝著要對方的命去的。

細作欲擊碎陰嫚的軟劍,可在匕首擊中劍身的那一刻,劍身竟然發生回彈,陰嫚使出巧勁兒,讓劍身如靈蛇一般刺向細作的脖頸。

細作勉強地躲過了致命一擊,卻被劃傷了肩膀。聞訊而來的兵卒們將細作團團包圍,讓其成了籠中鳥。然而就在這時,細作瞄見了一個未來得及逃走的婦人,他一把抓住了那婦人。令其擋在自己身前,看樣子是打算將婦人當做人/肉盾牌。

眼見婦人就要被長矛貫穿,陰嫚抬起左手。一道白光從她的袖子快速飛出,利刃割斷了雨水,一支短箭插入了細作的脖子。咚的一聲,細作高大的身軀重重地摔在地上。

近處的雨聲,遠處的廝殺聲,襯得這條街道越發地冷清。

街上的百姓早已跑遠,只留下一具屍體,兩個女人,以及一隊兵卒。

米粒大的雨珠從天上墜落,打濕了陰嫚的黑髮。她靜靜地站在街頭好似與雨幕融為一體,一陣驚雷划過,映得那張艷若桃李的臉冷若冰霜。

此情此景,兵卒們你推推我,我推推你,愣是沒有一個敢上前問話。最後還是伍長裝著膽子上前,開口叫了句公主,緊張道:「公,公主,接下來該怎麼辦?」

過了許久,陰嫚空靈的聲音飄來:「搜街。」

伍長領了命忙不迭地離開了。

陰嫚看著兵卒遠去的背影,忽然想起那一天也是這樣,灰撲撲的天空讓人感到壓抑。每一滴雨水都帶著重量,它們掛在自己的身上,讓她直不起腰,喘不上氣。她挪動著沉重的雙腿,獨自走在這沒有盡頭的路上心想,還真是安靜啊……

「您沒事吧?」

那聲音雖然細若蚊吟,但還是穿過雨幕落在了陰嫚的耳中。她轉過頭望去,看到那個差點死於非命的婦人正在關切地看著她。

婦人衣衫襤褸,臉上帶著泥水,看起來很狼狽。但她還是向她這個冷麵修羅釋放了善意,真是奇怪呢。陰嫚想。

見陰嫚沒有反應,婦人以為是自己的聲音太小,陰嫚沒有聽到,於是又壯著膽子大聲問道:「您還好嗎?」

陰嫚:「你不怕我嗎?」

婦人猶豫了一下,坦誠地回答:「怕。但您救了我的命,我是一定要報答的。」

僅僅是一句話,讓陰嫚心頭的巨石消失得無影無蹤,她的心情也變得舒暢了起來。她輕聲道:「既然要報恩,那就扶我回去吧。我有點累了。」

婦人看著自己髒兮兮的手有些侷促,陰嫚卻抬起手道:「沒關係的。走吧。」

手掌交疊的瞬間,陰嫚冰冷的皮膚上有了一絲溫暖,虛弱的身體終於找到了一點支撐。

她默默地看著婦人粗糙的手,心想,或許這並不是一條安靜的道路,只是聲音要跨過許多屏障才能來到自己身邊。

她並不知道這些屏障會在何時消失,但她會一直走下去,直到軀殼損毀,靈魂湮滅的那一天……

第20章

自打淋了雨後,陰嫚就感染了風寒,一天到晚昏昏沉沉的,提不起精神。但經歷了一次攻城後,她的事務多了起來,也容不得她休息。但好在有李必和駱甲時常幫襯,她也沒有被累倒。

灌嬰見狀不禁吐槽起自己的兩個校尉:「駱甲和李必也太殷勤了些,怎麼沒見他們兩個那麼熱情地對我?」

「我是個病人,兩位校尉只是瞧我可憐罷了。倒是將軍你,壯得跟一頭牛似的,還吵著要人照顧,羞不羞?」

陰嫚嘴上說得輕鬆,但心裡也有些懷疑李必和駱甲是不是認出自己了。但她轉念又想,認出了又如何?這兩個人已經是漢軍將官,若是在此時向劉邦揭發她,他們自己的仕途就會受影響。

而且看著兩人總是看著她懷念兄長,想來他們是念舊情的人。如此,他們就更不會揭發自己了。她對自己說道,別再想東想西了,想想正事吧。嬴陰嫚。

灌嬰說不過陰嫚,又換了個話題:「我說你也太脆弱了吧。淋點雨就風寒了。」

陰嫚睨了灌嬰一眼,用著沙啞的嗓音回嘴:「是啊,比不得灌將軍身強體健,奮戰一天還是活蹦亂跳的。想來現在讓你去抄書寫字,你也不在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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