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璟坐到床邊,中衣的領口有些松垮,長手長腳舒展開,反手撐在床上,一副任君採擷的模樣:「你想對我做什麼都可以,我絕不反抗。」
被看透的虞悅羞憤地輕踢了一下他的小腿:「你再說這些亂七八糟的就回你的壽芝堂去。」
對他留宿一事,她到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春獵時他們也安然無恙地同床共枕了十晚呢。
顧不上跟他鬧,她把被梁璟留在外面的繡鳶叫進來,先把繁複的宮裝換下,再把滿頭釵環卸下,捂著臉撐在桌上享受繡鳶的頭皮按摩。
「唔,繡鳶,再往右邊點……」
「這裡嗎?」
醇厚的嗓音從頭頂傳來,她抬起頭,驚訝道:「怎麼是你?繡鳶呢?」
梁璟身著已經換好的雪白裡衣,修長的手指緩緩插.進她的發間,輕柔地給她按摩,「我讓她先出去了,這個力道可以嗎?」
「嗯……好舒服……」在知道是他後,他指腹划過的地方都帶著奇異的燥熱,她忍不住喊停,「好了,不按了不按了。」
「不是很舒服嗎?」梁璟微微不解。
「嗯……我好睏,想睡覺了。」虞悅裝模作樣地打了個哈欠。
梁璟去一旁滅蠟燭,被她攔住:「不用滅,我能睡著。」
「就留一盞吧。」他嘴角微微上翹,低頭關上了最後兩個滅燭器。
兩人平躺在床上,與春獵時不同的是,這次梁璟在外,虞悅在里。
安靜的氛圍下,虞悅翻個身面對著梁璟,開口道:「那是三年前的事了。」
第50章 往事夫人,你是在邀請我嗎……
那年她剛及笄,齊國進犯大朔邊境,已經無休止地打了大半年,頗有不死不休之勢。
齊國二皇子與太子正斗得熱火朝天,為了爭軍功,自請率軍攻下幽州。他此行勢在必得,連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都用上了,還是攻不破虞崢的防線。
於是他派了細作深夜潛入大朔軍營,一把火燒了他們所有的糧草。
軍隊需要大量的糧草供應。在邊關駐守的軍隊,即使在不打仗時,也是會消耗糧草的,戰爭中經常會因為糧草不足而不得不退兵。
好在巡邏兵發現及時,所有人一起撲滅大火救回了部分糧草,不過剩餘糧草都受了潮,撐不了幾天。
齊國沒有給他們喘息的機會,當夜寅時,在人們睡得最熟的時刻,夜襲了邊城。
大朔軍對齊國夜襲燒糧草的陰招憤怒非常,勢如破竹,竟是千人敵過萬人把齊軍硬生生逼了回去。
眼看剩餘糧草支撐不了幾天,虞崢一邊上報朝廷,一邊自行籌糧。然而運送糧草需要時間,不是一朝一夕間能夠籌到的,虞崢迫不得已做好了放棄邊城的計劃,退到後面的城池休整。
虞悅氣不過。
當時她年紀尚輕,上過戰場,殺過敵人,心比天高,憑著自身出神入化的輕功,孤身摸進了齊國軍營。
她沒有先去主帳,而是去了奇策頻獻的齊國名將,柱國大將軍的營帳,那些個陰招損招大多由他而起。
柱國大將軍在睡夢中察覺到危險立刻睜開眼,可惜晚了一步。虞悅手持匕首見血封喉,除了喉間血泡咕嚕的聲音,沒讓他再發出一點多余的聲音。
她拿著匕首在被子上蹭了幾下,將其擦拭乾淨,重新倒握在手中。信心大增的她又順利潛入主帳,正要故技重施下刀時,二皇子醒了。
夜半驚醒見床頭有人的二皇子,瞬間爆發出巨大的力量反抗,虞悅雖是練武多年,到底比不過成年男子突然迸發的力量,匕首一歪扎進了枕頭裡。
兩人扭打作一團,二皇子騰出嘴來高聲喊道:「有刺客!抓刺客!」
他這樣一喊,整個營地都會戒備,她插翅難飛。
虞悅懂得見好就收不戀戰,轉身要跑,下一刻,一群齊軍手持火把和弓箭盾牌闖入主帳。她別無他法只能挾持住二皇子,利刃抵在他脖子上,在火光下冒著泠冽的寒光,「不想你們二皇子死,就讓開!」
齊軍面面相覷,誰也不敢做決定是讓開還是不讓開,虞悅手下用力,深紅的鮮血沿著寒刃如水柱般不斷滴落,二皇子閉著眼嚎叫起來:「都滾開滾開!讓她走!讓她走!」
二皇子身材極為高大,對虞悅來說,正常的走路姿勢根本不能夠到他的脖子,但二皇子為了防止她入刀更深,只能屈著膝行走。
虞悅一路挾持他出了營帳,一道輕快的破空聲響起,一支箭矢迅速向她飛來,她顧不得手上挾持的二皇子,急忙鬆開手閃避。
箭矢躲過了,手中的人質卻沒了。虞悅失去了和齊軍談判的籌碼,齊軍里三層外三層手持弓箭對準她,把她圍了個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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