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怪了,他選的那兩匹都是年輕女子喜歡的式樣,若是給他母親選的,未免不太合適。」
虞悅拉著荊卓君在隱蔽的角落裡偷偷觀察,離得有些遠聽不太清,待吳高陽付過錢離開後,她們走過去,裝作對他選中的兩匹布很感興趣的樣子,摸著其中一匹問道:「掌柜的,這匹布多少錢?」
掌柜答道:「這綢每匹三兩,不過已被剛剛的公子買下,姑娘若是想要,需得等上幾日才有貨。」
「剛剛那位公子做了幾件衣裳?或許我們可以去找他買下。」虞悅一臉可惜,旁敲側擊道。
掌柜雖有點不解,兩位穿著上等錦緞的姑娘為何非執著於這匹綢,但做生意什麼人都能碰上,也許就是喜歡也說不準,便照實回答:「這匹正巧做了一身女子的衣裳和兩件孩子的衣裳,恐怕做不了兩身姑娘身量的衣裳。」
「孩子?」虞悅和荊卓君異口同聲,不敢置信地反問道,「多大的孩子?」
「呃,」見她們反應如此大,掌柜略遲疑,不明白有什麼可驚訝的,「剛出生的嬰孩。」
第43章 一舉兩得男人多的是,玩玩……
掌柜的話猶如一道滾滾天雷,自上而下劈落狠狠擊中二人。
還是虞悅率先反應過來,一把扯過還在愣神的荊卓君,腳下生風朝吳高陽離開的方向追去。趁他還沒走遠,也許能追上。
「阿悅,我們去哪兒啊?」荊卓君一頭霧水,腳下卻未停,緊跟著她的腳步。
「吳高陽的宅院在西邊,他剛剛卻出門往東去了,手裡還拎著東西,說不定就是去他私養的女人那了。」虞悅憤憤道,「我知道他不老實,沒想到他這麼不老實,孩子都有了還裝純良公子騙婚高門閨秀,他好大一張臉!」
此等行跡實在惡劣!
荊卓君不如虞悅身高腿長,幾乎要小跑起來才能跟上她的大跨步。吳高陽走得不快,看起來很是悠閒,她們沒追多遠便趕上了他,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跟著他,既不會被發現也不至於跟丟。
一路跟著吳高陽七拐八拐到了一個較為偏僻的胡同,胡同狹窄幽靜,沒什麼人經過。她們二人今日穿得顏色鮮麗,實在扎眼,不能跟進去,只能在拐角處偷偷探出一隻眼睛暗中觀察。
吳高陽走到一戶門前站定,警惕地左右看了兩眼,好在她們及時地收回腦袋,背緊貼牆壁才沒被發現。
沒有聽見敲門聲,只聽見了推開門的聲音,陳舊的木門發出「吱扭」的刺耳聲,而後被重重關上。
荊卓君道聽途說的家宅之事不少,切身經歷這麼刺激的還是頭一遭,壓低的聲音中難掩興奮:「我們要進去嗎?進去後要怎麼做?按照話本子裡常寫的捉姦在床,和她們大鬧一場打一架?」
虞悅搖頭:「若是打他一頓能出氣你就打,不過不是現在。這是一個取消婚約的絕佳機會,我們先撞破他們,吳高陽必定心虛,板上釘釘的事他抵賴不得。我作為人證陪你回府找荊尚書,你只管委屈地抹眼淚,荊尚書疼愛你,自然會為你撐腰。」
「我壓根兒就不在意他,當然不會因為這事生氣。該生氣的,是我父親。」
荊卓君都不敢想,她循規蹈矩的父親得知此事後得發多大的火。她父親只是清廉守矩,並非軟包子,軟包子哪能當上刑部尚書,她父親有的是手段和力氣。
躡手躡腳靠近吳高陽剛進的那扇門,門內傳來爭吵聲混雜著嬰兒的啼哭聲,她們貼近門板以聽得更清楚。
一道尖利的女聲率先傳出:「你老老實實呆在村子裡,還能短缺你的不成?我兒如今可是朝廷五品的大官兒,前途無量!待攀上了荊尚書,二品三品不在話下,你不打聲招呼就貿然跑來,是要毀了我兒的前程,我老婆子跟你拼了!」
伴隨著「嗚嗚嗚」的哭泣聲,一道略顯虛弱的女子聲音響起:「娘,總不能讓我再在家裡一直守活寡吧!我聽王家老四說高陽中了探花,還要娶什麼尚書的女兒了,才匆匆趕來的。」
「娘!雙兒也是被王家老四故意挑撥的,挺著肚子走了大半月才來,這才早產的。」緊接著是吳高陽的聲音。
「雙兒,等你在這坐完月子就先回家去,我再買個婆子回去照顧你們娘兒倆,待我平步青雲後喪了妻,便能名正言順把你們接回來了。」
什麼?喪妻?!
門口偷聽的二人眼睛瞪得老大,原來吳高陽不僅是想騙婚謀仕,還要害命,真是喪心病狂!
院裡的爭吵還在繼續:「買什麼婆子!生個丫頭片子有什麼臉面差使婆子,我當時生了高陽沒出月子就下地幹活了,你還嬌氣上了,真當自己是官夫人了啊!」
荊卓君忍無可忍,懶得再聽他們家長里短的破事,驟然直起身,用力推開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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