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得她腦仁疼,她閉上眼睛兩手輕揉太陽穴,平白浪費她一個時辰。
這就是梁璟最喜歡的作者和風格?不應該啊,他貴為皇子,怎會喜歡看一個小白臉攀附女人,背信棄義的故事。
甚至也不符合風流先生和黃金屋一貫的風格,風流先生是黃金屋的頭號招牌,文風細膩,劇情甜蜜,備受京中少女喜愛,怎麼突然拉了坨大的。
她抬手招來瑤光:「瑤光,你去探探黃金屋這位風流先生的底細。」
瑤光走後,門房立於院門口,恭敬道:「王妃,荊二姑娘送來拜帖,此刻正在府門口候著呢。」
虞悅立刻起身,前去相迎。
荊卓君在侍女的攙扶下下了馬車,面上不似前幾次來找她般歡喜,虞悅心下一沉,問道:「出什麼事了?」
她垂眸抿唇:「我們進去說。」
二人進了屋,繡鳶奉上了兩杯涼茶,她沒有動,先道:「阿悅,你知道吳高陽此人嗎?」
虞悅點點頭:「今年的新科探花,春獵時打過照面,長得確實俊俏,溫潤儒雅。你打問他做什麼?」
剛看了探花郎的話本子,怎的又來一個探花郎。
「這探花郎向來不都是搶手的,按常理大多都是被選做駙馬、郡馬,可陛下與幾位親王都無意,自然別人就有意了。雖然家世不好,出身鄉野,但憑他的學識樣貌,再加以幫襯,必能平步青雲。」荊卓君道。
虞悅越聽越覺得耳熟,一驚:「荊尚書不會是想讓你嫁給他吧?」
荊卓君默了一瞬:「朝中肱骨之臣大多出身世家,比如李相出身趙郡李氏,盧御史出身范陽盧氏,崔御史出身博陵崔氏。出身微寒人家的有志之才通常坐不到高位,我爹覺得,他是個可堪大用的人才。」
虞悅也陷入了沉默。
她不太明白,吳高陽是可堪大用的人才,既然看重他,幫扶他就好了,為什麼要把女兒的婚事搭進去?
「我爹下朝後親自問過吳高陽,他二話不說就同意了。現在已經問過名,送去算八字了。」荊卓君低頭飛快地絞手中的帕子。
虞悅瞠目:「這麼快。」
「嗯……不過有一點不好,他太窮了,沒有家底,俸祿也沒多少,在京中甚至沒有個像樣的宅子。所以我爹置辦了一座府邸贈與他,還買了不少奴僕,說這樣我日後也能在家中硬氣些。」荊卓君聲音越說越小,到最後自己說都硬氣不起來。
這豈止是有一點不好,簡直是大大的不好!
真搞不懂荊尚書是怎麼想的,若不是荊尚書為人比荊卓君還正直古板,她都要懷疑吳高陽是荊尚書流落在外的外室子了。
她問:「他連購置新宅子的錢都沒有,納徵要怎麼辦?」
荊卓君答:「為了面子上過得去,他們商量著納徵禮先替吳高陽置備,反正也是要送進荊府的。」
「這不相當於你們招了個贅婿?」虞悅哭笑不得。
倒貼女兒倒貼錢的,孩子還是跟著男方姓,男方空手套白狼,還不如招贅呢。以荊尚書的勢力,哪怕是旁支庶女都比這嫁得好,這樁婚非結不可嗎?
荊卓君冷靜下來,面露糾結:「細細想來好像確實不太對勁,他娶妻,兩個肩膀擔著個腦袋就把婚成了。他們在賭吳高陽的仕途,就沒想過萬一賭輸了怎麼辦。」
結親並不在意女兒家的想法,但虞悅覺得這很重要,「你的意思呢?」
荊卓君捏緊了手中的帕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吳高陽看起來人很好,我爹也向他的同僚打聽過,都對他誇讚有加,說他正直、勤奮、上進,日後必大有作為,為人也圓滑,這才放心去找的他。」
「但是,這只是你說服自己的說辭,並非你自己的真實想法,對吧?」虞悅定定地看著她,一雙琥珀色的眸子似乎能洞悉一切。
如果荊卓君真的願意聽從父母之命,就不會來找她說這許多了,每句話都在透露著抗拒。
「其實……我無意中聽到了一個秘密,你別跟別人說,」荊卓君聲音低下來,「他爬過二公主的床,後來被二公主厭棄,他才另攀高枝的。」
虞悅驚得下巴都快掉了:「你是從哪聽到的?」
「有次我去清芳樓用膳,偶然聽到二公主在拐角處譏諷吳高陽。」這事她是真的不知道,清芳樓也沒有相關記錄,看來他們做得還挺嚴密。
本來吳高陽唯一的優點是品行端正,現在直接可以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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