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的身世很是唏噓。當年大朔戰敗於齊國,齊國要求大朔送去一名皇子做質子。因康王的母妃出身不高,年僅五歲的康王被送去齊國做了整整十八年的質子,兩年前因虞崢大勝齊國才得以回到大朔。
梁璟與康王好似陌生人般的態度也可以理解,康王出使為質那年他才剛出生不久,兩年前回宮後也常常自己一個人呆著,性格古怪,兩人無甚感情,自然不親近。
再往後幾桌她看到了為數不多的熟面孔——和敏縣主。
她是跟著陵陽侯和文安郡主一起來的,對上虞悅的目光,手中的筷子都握緊幾分,憤憤地叉著盤中的蝦。
在虞悅眼中,並不是和敏縣主坐在那裡,而是一箱接著一箱的銀錠在向她招手,她不由露出一絲微笑,這抹笑意落在和敏的眼裡卻滿是挑釁之意。
和敏手下一個沒輕重,戳倒了瓷碗,碗碟相碰發出不小的聲音,引來不少人側目。
文安郡主看向和敏,「怎麼了?」
「沒事的母親,不小心弄翻了。」和敏低聲道,丫鬟上前將碗碟收拾好,又給她換了新的上來。
見沒什麼事,眾人都收回視線,繼續宴飲。和敏手中絞著帕子,憤憤然瞪虞悅一眼,這個女人一出現總沒好事。
無辜的虞悅早就把她拋之腦後,因為面前淮王正在與康王「兄友弟恭」。
宴席間不少人相互走動,舉杯共飲,性子一向火爆的淮王終於耐不住性子,跑去招惹康王。
距離有些遠,聽不清二人具體說了什麼。從表情上判斷,淮王一臉找茬兒的樣子走過去對康王說了什麼,得到了康王的鄙夷,沒等康王說兩句話就變了臉色,面帶慍色怒瞪康王,康王見他如此反應,面上盪起笑意。
不管宣文帝是真的心裡愧對康王,還是為面子做做樣子,在康王回來後對他很是縱容,常常賞賜金銀玉器,讓淮王羨慕不已,逮到機會就酸溜溜刺他幾句。
康王若是沒點忍耐力根本活不到這麼大,不過他仗著宣文帝的愧疚現在是一點也不忍了。說話陰陽怪氣,根本不給人留情面,經常將人懟得羞憤難當,無地自容。
所以暗中流傳著康王在齊國時便瘋了的傳言。不過眾人也都能理解,堂堂皇子到了他國為質,心中屈辱。齊國更是不會善待他,免不了折磨,只是為了不再挑起戰爭,給他留條命罷了。其中苦楚,除了康王,無人知曉。
「你耳朵都要伸到他們面前了。」突然梁璟幽幽道。
虞悅這才注意到自己的身體有些向前傾斜,看起來姿勢有些怪異,默默坐正後有些可惜道:「還是聽不太清。」
「想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嗎?」虞悅聞言小幅度接連點頭,瞪大了眼睛滿是求知若渴。
梁璟示意他離近些,用只有二人能聽見的聲音道:「康王在恭賀淮王府上即將添丁之喜。」
虞悅向後撤了撤身子,一臉狐疑:「淮王妃有孕了?」看起來不像啊。
「是他養的外室。」梁璟的語氣中充滿了不屑。
聽聞淮王妾室眾多,早先遭到過彈劾,說他耽於美色不思進取,不可為之。宣文帝便下令不許淮王再私自納妾,需得到他的同意才可以。
上有計策,下有對策。既然不讓往府里抬,養在府外總可以了吧,於是,淮王鑽了這個空子。可高門大戶中到處都是眼線,慢慢的,就成了一件公之於眾的秘密。
淮王至今僅有一個妾室所出的女兒,若是外室能生出一個兒子,便是當朝的皇長孫,淮王自然愛護得緊。康王與他不睦,出言譏諷,他那個暴脾氣不立即發火都算是很克制了。
虞悅有些憐憫地望了一眼淮王妃,這般溫婉的人兒在淮王府的日子一定不好過。
緊接著她又有了一個新疑問:「為何陛下要跳過更為年長的康王不賜婚,反而先賜婚於你呢?」
「怎麼?」梁璟挑挑眉,「你覺得嫁給康王比嫁給我更好?」
虞悅鼓腮,「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覺得這樣有些不合規矩。」一般大戶人家等級森嚴,基本按照年紀成親,很少有跳過中間某個孩子,先讓小一點的那個成親的。
梁璟淡淡道:「規矩都是人定的,誰能說了算,誰說的話就是規矩。」
陛下賜婚,誰又敢說一句「不」呢。
很快宴席接近尾聲,進入今日的正題——賞花。
御花園並不大,每個角落都逛一遍也不過一柱香的功夫便能結束,一眾人浩浩蕩蕩慢慢悠悠跟在後面,誰也不敢多說什麼。
虞悅起身往外走時故意落後於其他人,走在隊伍的最後面,這樣才能縱觀全局。<="<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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