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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自化出死後的水鬼模樣,手段也差不多,首先發動聲波攻擊,異常尖利的聲音從喉嚨里衝出來,幾乎要撕裂人的耳膜,嘯叫不已——

對於聽不見的人來說,只是客廳里的燈光開始不明原因地明暗交替閃爍。

傅清微緊緊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聲音還是鍥而不捨地往裡鑽,面如白紙。

「都給我閉嘴!」

一聲女人的輕喝過後,客廳颳起一陣陰風,兩隻菜雞互啄的鬼被捲起來拍在牆上,重重跌落在地。

冒牌貨水鬼更慘一些,身形都散了,像電視雪花信號不穩定一樣忽隱忽現。

程玉汝從牆壁砸下來吐出一口血,不省人事。

傅清微:「玉汝!」

在二位老人看來,她突然衝到牆角半蹲下來,手的姿勢像是臂彎里躺著一個人,口裡還焦急叫著女兒的名字。

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老兩口互相攙扶著趕過去,蹲在傅清微身邊,伸手觸碰到一團空氣,淚如雨下。

「麼兒。」

「我是爸爸啊,你怎麼了?」

「是不是哪裡疼啊?媽媽在呢。」

空氣不會回答他們。

程爸爸只好將唯一的希望放在了傅清微身上:「這是怎麼回事?玉汝怎麼樣了?」

傅清微咽下了穆若水的出手,說:「……剛剛她和那個冒牌貨打起來了,兩敗俱傷。」

「玉汝傷得嚴重嗎?」程媽媽緊緊盯著空氣,試圖從裡面看出輪廓。

程玉汝此時睜開了眼睛,搖了搖頭。

「不嚴重,她已經醒了。」傅清微收到了她的暗示,說,「我扶她到沙發上躺會兒。」

程家老兩口跟著她,把正中間的長沙發騰出來,程媽媽還鋪了一層柔軟的毛毯,程玉汝被攙扶著躺了下來。傅清微走開了,老兩口連忙坐到沙發邊緣,和程玉汝說話。

傅清微來到陽台外面,不冷不熱地問:「程玉汝會死嗎?」

「你是在向我興師問罪嗎?」穆若水語氣比她沖多了。

「我只想知道,她會不會死。」穆若水正在氣頭上,傅清微的氣也沒消,她不想這時候和她爭吵把她氣得離家出走,努力心平氣和地說,甚至柔和了語氣。

「都學會忍氣吞聲了,你和她不是不熟嗎?」一支藿香正氣水記四年,自己任勞任怨,還送她佛珠,得到了什麼?熱臉貼冷屁股!

「……」

「你不是認識很厲害的朋友和朋友她師父嗎?找她們去,別來煩我。」

「……」

簡直不可理喻!

傅清微轉身就走,視線落下時瞧見她左手握著右手腕,姿勢有些怪異。

「你怎麼了?」她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與你無關!」

傅清微暗罵自己嘴賤,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穆若水轉過去,面向陽台外面的黑夜,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壓抑克制地輕喘。

傅清微回到客廳,那隻水鬼已經徹底沒了,估計是被一下打得魂飛魄散了,本來她還想盤問一下那隻水鬼的,但是沒有穆若水幫忙,她什麼也做不了,活著也沒用。

程玉汝還躺著,從呼吸來看不像會有生命危險,她就知道,道長才不是沒有分寸的人,傅清微又有點想原諒她。

可她說一見到自己就煩,說的那麼認真,毫不猶豫,不像是假話。

傅清微的心又一次沉了下來。

少了穆若水,事情無法得到實質的推進。

傅清微便問了問程家老兩口,先前的來龍去脈。

據程爸爸說,事情發生以後,兩人悲痛欲絕,尤其是程媽媽住院昏睡了一天一夜,醒過來以後渾渾噩噩,老兩口白天去地鐵站門口守著,晚上就在那燒紙,沿路燒到回家,邊燒邊哭喊女兒的名字,讓她回家——據說這樣可以讓逝去的靈魂找到回家的路。

民間習俗里確實有這個說法,根據這個說法,無法承受老年喪女的慘痛的老兩口想到了一個主意。早年間程家認識一個遊方道士,對他有恩,於是老兩口聯繫上了這個道士,求他幫忙。

此舉擾亂陰陽,道士本來不想出手,但為了報恩答應了。

他先教程家在主臥擺了一個聚陰陣,客廳太引人注目,程玉汝生前的臥室老兩口又想維持原樣,最後選擇把主臥弄得陰氣沉沉,神龕、玉牌,點了好多紅蠟燭。

過後讓二老拿著一個人形布偶,正面寫著程玉汝的名字,背面生辰八字,於子夜時分去樓下燒紙,把人偶一起燒了,代替程玉汝的陰魂,瞞過陰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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