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你不是很喜歡組織,你是組織研究所那邊的受害者,可能一直都恨著組織。」
貝爾摩德抬起頭,她的頭頂是一片白色的天花頂,看不見星光,也沒有月亮。
——就和當年在研究所時一樣。
一次次被實驗,一次次被注/射藥物,一次次從瀕死中回到這個世界。
她以為自己已經活過來了,可清醒之後,她還是被關在四四方方的白色房間,宛如一片純白的監獄。
「姐姐!姐姐!」
突兀的,有清脆的聲音傳入耳中,好像一瞬間將她拉出了地獄。
那條小人魚用兩隻鰭扒著魚缸的邊緣,整條魚都吊在了上面,就連不停撲騰的尾巴都在水裡用力,耳鰭更是搖成了螺旋槳。
鱗片還未完全硬化的粉色人魚驚恐地望著她,開口慌亂地告著狀:「水好苦,水變得好苦!」
被加了藥劑的水變成了綠色,就好像巫女煮的毒藥,讓小人魚再也忍耐不了了。
「要換水!要換水!姐姐,要換水!」
聲音很好聽,貝爾摩德一點也不覺得吵。
那時的琴酒還沒有現在的冷硬,情緒敏感脆弱,是人魚里最好逗的幼年期。
他帶著哭腔,小珍珠一粒粒落下來,滾過臉頰,滾了一地。
貝爾摩德阻止了那一切,她在一條人魚身上找到了自己的。
「我的確討厭人/體/實驗。」同樣白色的天花板,卻不能再讓貝爾摩德感到恐慌了,她帶著笑意,平靜地告訴諸伏高明:「但討厭實驗和毀掉組織是兩碼事。像是我們這種怪物,除了組織,還有什麼地方可以容納我們?」
「你是大明星,就算別人沒有出路,你也是最風光的那個,完全不用擔心。」諸伏高明寬慰道。
貝爾摩德卻搖了搖頭,諸伏高明果然還是不懂。
對一個地方恨得太深,是會形成執念的,貝爾摩德已經習慣了一邊恨著組織一邊為組織做事,如果組織沒了,她的情感又該寄托在哪裡?
「有時候真想幹掉先生。」貝爾摩德笑著看向樓上,嘴裡說著大逆不道的話,卻也真心實意。
諸伏高明怔怔地看著她,問:「為什麼沒有那樣做?」
「因為只有先生才會這樣包容阿陣,組織里多得是恨不得啖他血肉的人,又或者想要對他做某種齷齪的事情,無論誰上位,阿陣都無法擁有這樣的平靜。」貝爾摩德願意暫時放下仇恨,這也是先生安心讓她陪在身邊的原因。
「那你呢?」
聽到諸伏高明的問題,貝爾摩德指了指自己,自嘲地說道:「我?你認為我是什麼好人嗎?如果我上位,說不定會動用整個組織的力量將阿陣給抓起來,讓他成為只屬於我自己的觀賞魚。」
諸伏高明沉默。
他能感受到,貝爾摩德的話發自真心,她是真的說得出做得到。
這個組織就沒有一個正常人嗎?阿陣到底在怎樣的一群變態中工作?
不,還是有正常人的。
諸伏高明抬頭望向先生的房間,他該慶幸嗎?組織是由這樣一位慈祥又正常的老人掌控,這才沒有讓事情惡劣到最壞的程度。
也不對……
如果真的有變態上位,以阿陣的脾氣,大概早早就和組織一刀兩斷了。
談不上遺憾還是喜悅,諸伏高明的心情無比複雜。
這個夜晚,註定了不平靜。
白馬警視總監帶著孩子回國了,遇到了蜘蛛那件事,他實在不敢再帶著兒子在外面轉。
白馬探卻興致勃勃,恨不得現在就出去抓人。
「再大一些才可以,你現在太小了,抓蜘蛛這件事應該由警方來做。」白馬警視總監教導自己的兒子。
白馬探立刻回道:「可是FBI並沒有抓到蜘蛛。」
白馬警視總監:……
雖然看到當時的亂象後便有所預料,但被這樣直接指出來,真的很讓白馬警視總監心塞。
那麼多的人都抓不到一個殺手,FBI是吃白飯的嗎?
白馬探還在補充著:「而且蜘蛛很強,就算是換成了我們的人也……」
「探,要相信警察。」白馬警視總監語氣嚴肅又認真。
該交給警察的部分就交給警察,個人主義永遠是下下策。
白馬探點了點頭,模樣乖巧。
回到房間後,白馬探卻打開了自己的手機,上面赫然有一個小綠點。
蜘蛛,別想逃!
在被蜘蛛抓起來之後,白馬探在掙扎的時候將一個定位器放到了蜘蛛的身上,他會老實回國也是因為發現定位器出現在了機場,最後消失的位置應該是飛往霓虹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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