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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下的人在掙扎,諸伏高明也沒繼續,任由琴酒站直了身子。

「知道嗎?親吻這種事情,只有相愛的人才可以做。」

「這種事情我當然知道!」琴酒唇珠上還有一滴隱忍的水光,說起話來卻仍和以前一樣囂張。

諸伏高明又撫了撫唇,仿佛回味無窮。

可緊接著,琴酒卻更大聲地宣布:「但是我們不一樣!」

諸伏高明錯愕。

「那才不是親吻,我剛剛是在咬你!」琴酒指著諸伏高明破皮的嘴唇,洋洋得意:「是不是很疼?誰讓你拍我的頭。」

諸伏高明撫摸嘴唇的手放了下來,他的表情簡直比剛剛被咬的時候還要難以置信,實在不願相信這只是琴酒的一場惡作劇。

他到底……到底……

諸伏高明幾乎要將一口牙給咬碎了,誰能教教他啊,這種事情怎麼能惡作劇!

琴酒在諸伏家住了一晚,兩人在同一張床上躺著。

感受著諸伏高明緊緊摟住自己,琴酒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他是咬了高明,可高明是……親了他?

半晌後,琴酒又忍不住笑了,他真是想多了,高明肯定是想報復回來,但是沒好意思下口。

若是親吻,又怎麼捨得輕輕一碰便分開?

——

他要死了。

做臥底就是這樣,一朝失手,滿盤皆輸。

落入深沉的海水中,伴隨著石頭的重量不斷下墜,綠川光被冰冷的海水驚醒,四肢拼命划動,卻也只是無力的瀕死掙扎罷了。

氧氣漸漸耗光,綠川光的眼睛越來越掙不開,水終於嗆進了喉嚨……

肺部劇痛,渾身抽搐——

綠川光從噩夢中驚醒。

窗簾沒拉,清晨的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落在綠川光蒼白的臉上。

他下意識動了動手指,而後抬起手遮住了自己的臉,陽光卻仍透過手指的縫隙落在他的眼睛上,刺眼的陽光令他的大腦一片空白。

他……

還活著。

明明被沉入海底……

明明溺水無力掙扎……

意識到目前的情況,綠川光一個激靈,警惕地坐了起來,床邊的凳子上放著新買來的衣服。

他才穿好衣服,便有人開門進來。

「誰?」他警惕地盯了過去。

「醒了?」琴酒進門,隨手將早點丟給他。

「琴酒……大人。」綠川光怔怔地看著他。

為什麼琴酒會在這裡?他不是溺水了嗎?難道是琴酒救了他?

「這是哪?」

「旅館。」

「可我不是被人丟下海……」

聽到這話,琴酒的額頭青筋鼓動著,突然一把掐住綠川光的脖子將他狠狠摜到了牆上。

窒息感令綠川光下意識掙紮起來,瀕死的感覺又一次襲來。

「你還敢提。」琴酒的語氣很不好。

高明就這麼一個親人了,這小子不好好留在光明的一方非要來臥底也就罷了,竟然還差點把自己折騰出事情來。

「我是不是告訴過你?你不能有事。」

他又一次提起了這句話。

綠川光卻已經無力回答,琴酒的力氣實在是太大了,比溺水更令他感到恐懼與痛苦,他的臉漲紅起來,短短時間眼前已開始發黑。

他要死了嗎?又要……

可琴酒鬆開了手。

大量的空氣湧入,綠川光跌在地上貪婪地大口呼吸著。他仰起頭看向琴酒,表情無措又茫然,藍色的貓眼裡閃著生理性的水光。

冰涼的指腹擦過綠川光的眼角,將他溢出的淚珠拭去。

琴酒的表情還是不太好看,但弟弟委屈的模樣實在讓他下不了重手,冷冷問:「昨晚怎麼回事?」

「他們有兩個人。」

「區區兩個……」

「是偷襲!」綠川光連忙為自己挽尊:「如果不是偷襲,他們不是我的對手。」

可回應他的,卻是琴酒更不屑地嗤笑:「能夠被人偷襲,說明你精神鬆懈、警惕性低下,你就是這麼當組織成員的?」你就是這樣當臥底的?

琴酒怒其不爭。

生命只有一次,不管原因是什麼,死了就是死了,沒人能挽回已經逝去的生命。

「早告訴過你,不要接近任何人,哪怕是組織的人,你以為我是在和你說笑嗎?回去之後,我會為你進行特訓,也讓你能夠在組織里多活一段時間。」琴酒暫時放過了他,用眼神示意他吃早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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