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如此,警方還是聯繫了滄浪省那邊,並儘可能地通過面部殘留的骨骼復原出或許形似的生前容貌,發布了屍體認領公告。
「但是一直沒有人來。」提起這事伍山就糟心得不行,「你記不記得當時你和宴老師在的那幾天,有次隊伍去山裡回來的路上不是遇到了大暴雨嗎?」
「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裡,就那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雨。警方推斷那個人可能就是在那個時間,尋找躲雨地點的時候不慎滑落掉進了溝里。大雨之後山里又起濃霧,他就找不到方向了。」
「其實他最後走到的地方已經離村子不算遠了。而且我一直想,說不定當時我們的隊伍就和他擦肩而過。」伍山說到這裡,其實是有點難受的。
沉游川知道好友是一個性格寬厚內心柔軟的人,他在為一條人命的意外逝去而感到惋惜甚至有點自責。
「這事又不能怪你們。」沉游川也嘆了口氣,「山里那麼大,地形又複雜,當時暴雨,密林中稍遠一點就誰也看不清誰,你們自己都戰戰兢兢差點出事。你不要把這件事背到自己身上。」
「我知道,溪姐已經安慰過我了。」想起戀人,伍山的神色很快變得溫暖起來。
「而且我還算是好的,大梁哥才更誇張。」伍山撈起一勺肉,「他甚至懷疑是有人搞鬼想針對宴老師,仔細調查了好久。」
「正好魏德嘉在到宴家之前不是和生父在滄浪省生活多年嗎?因為這個事也被牽扯進來了。」伍山搖搖頭,「豪門吶,水真深。」
「魏德嘉祖籍是滄浪省?」沉游川的筷子停頓了一下,他微微皺起眉頭,「那最後調查出來什麼了嗎?」
「沒有。」伍山給他碗裡也塞了一勺肉,「因為那個護身符本來就沒法證明什麼。反正最後大梁哥沒有再說什麼,魏德嘉職位也沒變動,就是跟在宴老師身邊的時間更少了。」
「他們都在私下裡討論,說大梁哥剛回來跟著宴老師,其實就是想藉機殺魏德嘉的威風,打壓他這個『老人』給自己爭取更多的權力空間。」
沉游川怔了怔,沒有糾結這裡面的門門道道,反而問起:「怎麼聽起來你好像見到宴老師了?」
「出事後他就趕過去了,在那邊待了好幾天呢。你不知道嗎?」伍山大為吃驚,「我以為你們一直有聯繫的。」
「沒有。」沉游川吃了一筷子菜。
雖說這陣子他們偶爾會發發信息,但因為彼此都很忙,都是全國各地到處跑,關係又陷入一個微妙而克制的狀態,反而不會過分清楚地去探問對方的行程。
「節目結束之後,他有點躲著我了。可能是我搞出來的那個一起拜娘娘廟拿了姻緣符的烏龍嚇到他了。」
伍山小心翼翼地覷了一眼他的臉色,發現他說起此事時表情居然還挺輕鬆的樣子,不免有些奇怪:「那你不著急嗎?」
「我著什麼急,宴老師是不是真的討厭我我還是感受得到的,而且還有網上大家一起熱情幫我分析呢。」沉游川笑起來,「其實宴老師有點迴避型依戀人格,想和這一類的人產生交集,逼得太緊才會適得其反。」
在很小的時候,跟著父親一起釣魚的沉游川就已經知道,想要捕獲一條大魚,只一味地用蠻力使勁扯是沒有用的。
人要有足夠的耐心,並學會鬆緊適宜的拉扯,才能最終將心儀的目標捕獲。
在這一期的節目中,雖然他本身性格如此,但他也確實有刻意去表露絕不可能與「沉醫生」相同的,身為「年下」朋友性格的一面。
然後他發現宴老師其實挺吃這一套?沉游川相信此次旅行一定給宴朋友留下了一些愉快的回憶。而那正是他決定參加這檔綜藝的目的之一。
所以他覺得上期節目可以說是相當圓滿的。
瞧著伍山有點不放心的樣子,沉游川笑道:「沒關係的,其實宴老師這個狀態,反而有利於我下一期計劃的施展。」
伍山知道好兄弟其實是想藉助一起旅行的時機,幫助宴涼舟調整心理問題,故而他半是關心半是憂慮地問道:「你又打算做什麼?」
正說著,沉游川放在桌上的手機屏幕因為收到信息亮了一下,伍山看到他的屏保換成了《一起慢生活》第一期最後結尾定格拍的那張六人合照。
說起這張照片引發的話題,網上討論度也很高,僅次於「悠遊行舟」 CP一起拜娘娘廟的炸裂事件。
因為在這張合照里,其餘五人都是直視鏡頭或大笑或微笑或wink ,只有宴涼舟的臉是不自覺似的側著望向沉游川的。
而且他看著沉游川的眼睛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柔軟情緒,讓人看到就忍不住微笑。
合照還只是一個開端,# 他眼中的他#這個話題之所以能一路衝上來,是因為後來有網友扒出宴涼舟拍的那幾張風景照裡面,都有沉游川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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