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散的長髮蓋在她的右肩,遮住了一大片花白。
現在,秦映夏的發頂到了他鼻子的位置,比她平時高出不少。
她穿了高跟鞋。
但他很少見她穿高跟鞋。
許廷州睨著她,悠悠出聲:「穿這麼點兒,不冷?」
秦映夏白他一眼,穿這麼點,怎麼可能不冷。
就算宴會廳的暖氣開得很足,可這畢竟是只有幾度的寒冬。
但是:「在這種場合,總不能穿羽絨服吧。」
許廷州聽出她的言外之意,「嘖」了一聲。
旋即便伸出修長的手指,解了身上唯一扣好的扣子,把西裝外套脫了下來,站在秦映夏身後,給她披上了。
秦映夏下意識想拒絕,可剛從許廷州身上脫下來的衣服還帶著他身體的餘溫,挨到她赤。裸的皮膚,在感受到一絲溫度之後,就不想拒絕了。
而許廷州還貼心地幫她把頭髮弄了出來,整理好。
於是整場宴會,秦映夏都披著許廷州的西裝外套。
後半場,秦昭站在台上,感謝著合作夥伴,感謝著各家媒體,許下對下一年的期許,展現秦氏的發展藍圖。
秦映夏百無聊賴地聽著,她對那些東西沒有一點興趣。
沒忍住打了個哈欠。
站得時間有些久了,她的腳已經開始發疼。
她平時很少穿高跟鞋,在她看來,高跟鞋就是當代美麗的刑具。
而她為了禮服特意搭配的高跟鞋也並不合腳,如果她沒感受錯的話,現在她右腳的腳後跟已經被磨破了。
不知道這場宴會要幾點結束,秦映夏只能等。
因為疼,秦映夏想減少右腳的用力,但是身邊除了杵著個許廷州,再也沒有其他可以支撐的東西。
扶他一下,應該不過分吧。
既然這麼想了,秦映夏也就真的這麼做了。
她抓住了許廷州的胳膊,向他借力,彎起了右腿。
「怎麼了?」許廷州偏過頭輕聲詢問。
在秦映夏抓住他胳膊的那瞬間,許廷州幾乎是下意識地彎起胳膊,同樣回握住她。
他看到秦映夏微微彎了下腰,長發自然垂落在頭側,右腿曲起,把裙子頂出來一些。
那一剎那,許廷州好像知道秦映夏怎麼了。
他重新問:「還能走路嗎?」
秦映夏聞聲抬起頭,對上許廷州深邃的眼睛,「嗯?」
許廷州解釋:「不是腳疼?還能走路嗎?而且,你不是困了嗎,回家睡覺去了。」
他早就看到她打了幾個哈欠。
「能走。要回家嗎?」
秦映夏狐疑地看向許廷州,他剛剛好像聽得還挺認真的。
許廷州掏出手機,不答反問:「你車停哪了?」
秦映夏不明所以地告訴她車子的位置,只見許廷州撥了一個電話,告訴對面的人車子的位置之後便說:「把車停在宴會廳門口之後,再去買雙棉拖鞋。」
掛了電話,許廷州扶著秦映夏的胳膊:「走吧,帶你回家。」
秦映夏也確實不想在這待下去了。
待了這麼久,有名流之輩過來跟她打招呼,她也一一回應,但是有什麼用呢,他們的目標從來都是秦氏,但是秦氏卻跟她沒什麼關係。
秦映夏提著裙子,扶著許廷州,一瘸一拐地往外走,身上還披著許廷州的衣服。
可是還沒走兩步,卻被許廷州拽住了胳膊,她偏頭看向許廷州:「怎麼了?」
許廷州看到了秦映夏人畜無害的外雙桃花眼,滯了一瞬,隨後站在她面前,拎著外套的左襟:「穿好。」
語氣不容拒絕,卻不讓人覺得不舒服。
秦映夏乖乖照做,胳膊伸進袖筒,把衣服穿好了,但是她不明白許廷州的用意。
但是下一秒,許廷州就彎腰,把秦映夏打橫抱了起來。
秦映夏感受到一瞬間的失重感,臉剎那間就紅了:「你幹什麼,放我下來!我能自己走。」
宴會廳里還有這麼多人在呢,她不想成為這麼多人的焦點啊!
許廷州沒有把她放下來的意思,都一瘸一拐了,這也是能自己走路?
他不置可否。
而在許廷州抱著她往外走的那段路,秦映夏開始感受到一些人的視線,她羞赧地把頭扎在許廷州懷裡,用他肥大的袖口擋住了自己的臉,不再掙扎。
與此同時,她還嗅到了許廷州身上那股獨特又熟悉的味道。
這幾天她睡覺的時候,總覺得房間裡的味道不太對。
然而今天,秦映夏也終於意識到缺少的那股味道來源於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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