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溪搖搖頭，「白奶奶，你還需要在醫院好好養著。你放心，我估計不會再有人會來傷害你的。如果他是衝著要你命來的，肯定早就殺了你了。他應該只是想懲罰你，讓你得到一定的教訓。但你罪不至死。」

如果剛剛說的是實情，或許她有錯，也客觀地導致了自己奶奶的死，但她也明白一點。

有一個燕徊和謝家，就算當時在申城不出事，她親奶奶也會在別的地方出事。

「小溪，對不起！」白沐瑜忽然出聲道歉。

這些年，她覺得自己一直欠毓秋和她的後人一聲道歉，可是她卻一直說不出口。

當年若不是自己丈夫，事情可能真的是另一個走向。

顧小溪嘆氣，「我不是許毓秋，也不是顧澤生，更不是我爸和我姑姑，我無法承擔這聲對不起。白奶奶，一切等我找到顧澤生再說吧！」

顧澤生這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現在她也說不好。

說他好吧，他好像也做了不少惡事。

說他不好吧，他還挺痴情。

不管是怎麼回事，都要見一面才行。

顧老太見顧小溪走了，她轉頭瞪了白沐瑜一眼，也跟著走了。

顧小溪是騎自行車來的，所以大半上的離開醫院，騎的也是自行車。

顧老太有些尷尬地看著顧小溪，「你不準備載我一起走嗎？」

「你等一下，你太胖了，我載不動。」顧小溪將自行車騎到遠處的偏僻處，然後將自行車放進空間裡，再又換了一輛汽車出來。

顧老太看到顧小溪開著車停在路邊時，眼睛都瞪大了，「你開車來的？」

「朋友的車，你趕緊的上來。」

「好，好的。」顧老太趕緊上了車。

上車後，她一會兒摸摸這裡，一會兒摸摸那裡，眼裡全是對這汽車的喜悅和貪婪。

「小溪啊，這車很貴吧！」

顧小溪輕應了一聲，「是啊，很貴！把你切片賣了都買不起一個輪子。」

顧老太：「……」

安靜了片刻後，顧老太又再次開口。

「小溪啊，我跟你說，那個顧澤生說起那個姓白的老太婆時是咬牙切齒的，你真的覺得那個老太婆對你說的就是真相，是全部嗎？我看不是。我看她陰壞著呢！」

顧小溪看了她一眼，「或許她有沒說的，但我看得出來，她說出來的這一部分是真的。」

她其實也看出來了，白沐瑜這個人是有些段位的，她不撒謊。

如果對她不利的，她選擇不說，而不是撒謊。

「那……那你真覺得顧澤生住在我們家裡？」顧老太又問起了重要的事。

說起來，聽到這，她心裡是有些害怕的。

顧小溪輕笑了一聲，「是你提醒我的，他們姓顧的，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他既然回來了，總要回來看看顧老頭，看看你吧？」

顧老太再次沉默了。

她怕啊！

怕死了！

可眼下她也不敢說啊！

淮城的夜晚很安靜，路上沒有車輛行駛，大路特寬，駕駛毫不受限。

但一開始顧老太以為很快就會到家了，但隔了幾分鐘，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因為，她發現他們現在走的路不是回家的路，路邊甚至沒有房子了。

她忽然就不安了起來，聲音也瑟瑟發抖。

「小溪啊，你這是不是開錯路了？這不是回家的路上吧！」

顧小溪點點頭，「是啊，我們現在不回家，先去墓園看看。」

就是這一句話，把顧老太嚇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你……你是不是有毛病啊，這大晚上的去墓地。你不能白天去啊！」

「嗯。我突然想去看看我奶奶。」顧小溪的聲音輕輕的，帶著些飄浮的感覺。

顧老太都快要嚇尿了，「小溪啊，要不，你把我放下來，你自己去吧！我年紀大了，陽氣弱，不能大晚上去墓地啊！」

「哦！那到前面，我把你放下來。」顧小溪一副很好說話的模樣。

顧老太剛想說好，可再看向前方時，她嘴角都抽搐了起來。

因為，她們已經到墓園門口了。

這大晚上的，還真的嚇人啊！

顧小溪停好車，打開車門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