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拎了包,緩緩站起身,往場外走。
一張房卡出現在眼底,工作人員站在她斜前方,彎腰雙手捏著卡片遞給她,
「您好,這是一位先生讓我給您的,他說今晚有事,到的晚了,不好意思。他喝了點酒,現在在房間休息,等著品牌方的記者接受採訪,希望您可以去他的房間等他。」
還是來了嗎?
冷紅殊抬腕接過了黑色的卡片,
「好,我知道了…」
悠長的廊道鋪著暗藍花紋的地毯,燈光明亮通透。
冷紅殊找到房間,刷開房卡,一抬眼,就撞入一雙幽黑的眼瞳,他一直在門邊等著她。
幾天沒好好說話了,冷紅殊也有點生疏,看著他安靜黑深的眼眸,眼睫微顫,一時間一個字也講不出來。
白簡手臂扶著門,把它打開了一些,低眼盯著她說,「進來吧…」
冷紅殊:「嗯…」
屋裡面燈光很暗,沒有客廳,只有臥室,比起星級酒店的布局,這裡更加簡約樸素,空間面積也不大,估計就是給客人臨時歇息,換衣服,補妝的地方,也沒想著會有人特意來住一晚。
「來採訪的人呢?」
冷紅殊沒有換鞋,踩著高跟,拎著包包往裡走,坐在了臥室床對面的沙發上。
白簡則坐在她的對面,手臂搭著膝蓋,幽幽看著她,
「記者已經來過了…」
他確實是喝了酒,盯人看的眼神侵虐感強烈,手腕骨和眼下都是紅紅的,仿佛情緒也有些不那麼穩定,眼瞳濕漉漆黑,像夜晚的海面下暗流洶湧。
空氣里酒精味瀰漫,似乎也是催著人情愫發酵的催情劑。
冷紅殊微微點了點頭,抿唇不語。
安靜的空氣是令人窒息的毒藥,每一秒的流逝都扯動著心跳。
他低聲問:「要留下麼,今晚。」
相似的問題,像是撬動他們之間這幾日隔閡的重複試探。
冷紅殊打量了一下四周,挑刺道,
「環境一般…」
白簡忽而哼笑,僵硬的氣氛也一消而散,「那去更好的酒店,我開車?」
冷紅殊默不作聲,話全在臉上,我們幾天前鬧的那點矛盾,你至少得給我一個答覆吧。
白簡心知肚明,低下眼,沉聲說,
「他,我已經送回醫院了,醫藥費也賠了…」
這是他能做到的極限了,畢竟對於企圖傷害過冷紅殊的人,白簡就算無下限地報復他,把他碎屍萬段,也難解心頭的恨意,但是為了不惹她厭惡,不該做的事他不會再做。
冷紅殊看著他像賠禮道歉一樣的彆扭表情,居然覺得還挺可愛,她愣愣地答,
「哦…」
雖然是有點嚇到,但也不是值得一直和白簡算帳的事情,畢竟龍飛有錯在先。
已經冷戰幾天了,他現在又能拉下臉跟她解釋,何必再過多計較。
靜滯片刻後,白簡看著她,啞聲問:
「所以,你能留下嗎…?」
「今晚。」
他語氣里的懇求那麼明顯,白簡就是這樣,占理的事情霸道,不占理的事情就和她裝可憐,求親密。
看似是低位,實際上還是在高位。
冷紅殊睨著他,撐著腦袋歪在沙發上,微斜的身體,腰凹臀翹,弧度曼妙,
「矛盾解決了,就想我陪你了?」
「…」
冷紅殊抬了下腳背,虛弱無力地喃:「我腳疼,坐下來就走不動了。」
他落目在她雪白的腳踝上,黑色的綁帶下,細嫩的皮膚已經隱隱地勒出了紅痕。
……
下一刻,紅底鞋被他的手掌托起,指腹的溫度是熱的,扣在她的踝骨上,指節修長有力。
冷紅殊心在猛烈地攢動,垂眸看著他,手指緩慢細緻地拉扯她腳踝上黑色的絲綢綁帶,仿佛在解一個珍貴的禮物。
紅底高跟鞋被脫了下來,冷紅殊還沒反應過來,身子一輕,便被他打橫抱了起來。
冷紅殊正想著自己會怎樣被白簡丟在床上,一頓爆炒,下一刻,屁股便穩穩噹噹地坐在了床上,兩個人相對無言。
「……」
過了好一陣,冷紅殊無語地問,「所以,你讓我今晚留下來幹嘛?」
又不做。
白簡:「你不是說環境一般麼。」
哦,所以他覺得這種地方既然她不滿意,就不能做那種事是吧?怕她體驗感不好是吧?
冷紅殊現在嚴重懷疑他就是故意勾引她,勾到後又故意再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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