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跳就是不給我面子…」
「身材這麼好,就是要展示的嘛。」
冷紅殊站在門邊,呼吸都不樂意大喘氣,裡面一股子酒精菸草混著臭男人們的汗味。
「呦,紅殊回來了,來坐,剛剛喝了幾圈酒你都不在,這會兒都得補上。」
製片人蔣翌德直勾勾地盯著她,舉著酒杯,醉醺醺的說。
他滿面漲紅,臉上的疙瘩凹凸像膨脹的月球表面一樣,看了讓人想吐。
冷紅殊一臉平靜地說,「我腳不太舒服,我還是想先回去了。」
尤微微靠著角落,蔑然地盯著她,一副看她多自不量力的模樣。
今天在場的人裡面,要是只有他們劇組裡那批領導,導演,副導演,編劇製片,她這樣說說也就算了,大家共事一組,相互之間還能體諒。
但此刻在桌上的還有他們劇組最大的兩位投資方。
她這一句話就是故意跌他們的面子。
連尤微微都不敢這麼任性,提出中途離場,她一個小咖位的藝人居然還敢理直氣壯地說要走,不知死活。
尤微微撐著腦袋,轉著酒杯等著看她的好戲。
費城也站起了身,不知道是為了關鍵時刻幫她一把,還是別有目的。
導演聽到她這樣說,臉一下也垮了。
「這才幾點就要走?」
「腳疼又不是死人了,坐得好好的又沒人讓你跳舞,快,坐回去,今天不到轉鍾,誰都不能走。」
付蝶從旁邊的房間裡悄咪咪地竄出來,扶著門框,往冷紅殊那邊看。
她臉色有點難看,上學的時候付蝶見過冷紅殊無數次露出這樣的臉色,那是她將要發瘋前的神情。
安靜,低眼,渾身繃緊,嘴角微動,就再差一個字,鋪天蓋地的髒話就會像潮水一樣從她嘴裡洶湧而出。
但現實是,她又不能發飆,她人還在劇組裡,戲沒拍完,她只能看人眼色行事。
付蝶正要衝出去打圓場。
一道冷冽低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我有事找她,不能走麼。」
眾人的視線從漫無目的的虛空,頓時齊刷刷地移向一個定點。
然後,是一陣宛如震撼般的死寂。
他站在門邊,已經摘掉了口罩和帽子,一張冷俊微沉的臉孔,抿平的薄唇,眉眼之間儘是戾氣寒涼,壓迫不言而喻,瞬間充斥了整個房間。
在座的每一位,在白簡面前其實都是垃圾,水平一般,沒有代表作的二流小導演,天娛不屑賞眼色的幾個爛投資方,還有垃圾編劇,垃圾攝影,反正沒一個能給白簡臉色看的。
他能出現在這裡,為冷紅殊撐腰,大家都很震驚,特別是費城和尤微微。
他們以為那個戴帽子來片場抱走冷紅殊的少年,頂多就是她私下裡的富二代小情人,沒有想到,居然是白簡。
他竟然為了冷紅殊,把自己遮的嚴嚴實實的,不遠萬里陪在她身邊,充當她的工作人員,抱她出行,給她開車,無微不至地照顧她。
就算是真男朋友,恐怕也做不到這個程度,而白簡竟然願意為了她,做到這個地步?
尤微微看著上一部戲才合作過的同僚,她沒忘自己當時怎麼撩白簡他都沒有一點回應,他高冷禁慾得像身上自帶結界,現在卻會和這種職校女扯上了曖昧關係。
尤微微的心氣極其不順,臉色沉黑,剛才還打算笑看冷紅殊出洋相的戲碼也沒了,現在還目睹了白簡不惜曝光身份,也要露面給她當保護傘的畫面。
這一把直挺挺摔在她嘴裡的可不是狗糧,而是巴掌,打她曾經羞辱冷紅殊倒貼男演員,不曾想,不是她硬蹭倒貼,卻是旁人為她沉淪顛倒。
費城面色繃緊,眉間也有化不開的詫異凝固,「…」
他料到過冷紅殊或許和白簡有一段特殊的關係,但也推測不出,這關心會如此明白瘋狂,讓他連半點兒的避諱都沒有。
導演:「白簡…你…您怎麼到這兒來了?」
冷紅殊眨了眨眼,也挺訝異他會直接在這麼多的圈內從業者面前亮明身份,他原來不是很在意自己在圈裡的名聲嗎?
白簡視線一掃而過,沉甸甸地落在冷紅殊身上,他嗓音淬冰,
「來接我女朋友,她腳不舒服,要多休息。」
他說,女朋友?
冷紅殊心口一震,他在說什麼啊!
導演的額頭瞬間冒了一層冷汗,幾個投資人,尤其是剛剛調笑過冷紅殊的那人更是臉色慘白。
白簡這是放下明星架子,挑明了來找他們算帳的,你把我的女朋友扣在這裡扣這麼久,又是勸酒,又是不讓走的,到底安的什麼心?
導演也不想讓他的投資人和白簡起衝突,他慌裡慌張地趕緊出聲打圓場,又是解釋今晚的飯局只是普通的聚餐,又是說,要回酒店當然可以,還裝模作樣地關心起冷紅殊腳的傷勢情況。
半晌,送走了兩尊大佛,席上幾個人的酒勁兒也醒了一大半。
費城捏著酒杯,低眼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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