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頭散髮,額間紅痕點點,雙眸紅腫,不似白瑤從前見著盛氣凌人樣。
她含淚哀求道,
「白瑤掌柜,求你高抬貴手,我兒是鄭家的獨苗啊......這流放千里和要他命有什麼區別。」
鄭賴皮親娘似抓著救命稻草般,抬手想要抓住白瑤縴手,卻被白瑤側身避開。
「我可幫不了半點忙,你兒子咎由自取,如今兩位官人皆判,你們卻不想認,莫不是藐視當朝律法!」
白瑤口齒伶俐反駁道,恨不得把這一家子都按到監獄,子不教,父之過,這鄭賴皮一家子都有責任!
見白瑤精神昂揚,魏弘簡也放下心來,臉上浮現淡淡笑意。
「你個死丫頭見死不救,那可是你的哥哥啊啊啊!!!真襯了你這名字,白瑤,白要,你這個丫頭片子白要都沒人要!」
一向沉寂悶聲不說話的白壯發出尖銳地指責,白瑤還好端端站在此處,而自己心心念念的兒子卻就這樣沒了。
白瑤眸光漸深,這便是原身名字的由來麼,可真是......
心愈發往下沉著,卻感受到手間收緊的溫熱,白瑤抬頭望去,見魏弘簡神色關切,星目閃爍著關切與心疼。
白瑤揚起嘴角,輕晃著彼此牽起的手,轉頭朝著歇斯底里的白石冷笑道,
「那照你這麼一說,你可果真是一個茅坑裡又臭又硬的石頭,怕還是個不識字的石頭吧,我的瑤字可跟你的石字不一樣,我的瑤是美玉!」
生動形象的話語引得周圍人不住憋笑,沒憋成功,發出了悶哼的笑聲。
白瑤不想再見這群閒雜人等,案子已定,人亦已判,今日有喜,拉著魏弘簡扒開人群,跑到豐樂樓,準備去大吃一頓。
身後哀聲陣陣,悽慘的嗚咽聲就這樣被白瑤爽利地拋之腦後。
~~~
跨過豐樂樓門檻,白瑤高聲朝錢掌柜招呼道,
「掌柜的,來上一壇好酒,今日是個好日子,我要暢飲一番!」
錢掌柜亦還是站在那窄小的錢櫃間,手裡撥弄著算盤,聽著白瑤脆生生的音色,抬頭望去,笑容滿面道,
「稀客稀客,白掌柜身體還好吧?今日這頓我請,好酒馬上來!給白掌柜去去晦氣!」
白瑤笑著叉手行禮,帶著魏弘簡在大堂內坐下。對著旁候著店小二,櫻唇輕起,
「來個蜜汁鳩子,素菜來個茭白酢,最後上個羊肉瓠羹便可,我們只有兩人雖是掌柜的請客,但如此這些便夠了,另外再幫我叫閒漢買上兩個孫二娘的燒餅。」
說完便從荷包中取出跑腿銅錢十三文,遞給店小二。
店小二小心接下,轉頭要去喊閒漢時,卻被一旁拿酒來的錢掌柜的圓滾肚子頂個踉蹌,
「唉?唉?唉!!!這是幹嘛呢!」
錢掌柜肉肉的手連連推著店小二,讓他將銅錢還回去,對著白瑤熱切招呼著,
「我喊上一聲瑤妹子,不介意吧?」
白瑤笑著搖了搖頭,她早就視錢掌柜為伯樂知己,若沒有他將自己聘為肆廚,如今自己過的還會艱難些。
錢掌柜輕輕將手裡拿著的一壇酒放置桌面上,
「二十年的陽羨清露,味道醇厚,但口感異常爽口,正適合今日暢飲!
瑤妹子,這酒不醉人,吃著還帶點甜味,今日你們吃喝我老錢皆包了,暢快吃哈!我再去後廚,給你們催催菜。」
經歷了一早鄭賴皮與白石等人的判決,又和他們無賴親人對線,白瑤再好的精神亦有所不濟。
但來到豐樂樓,錢掌柜熱情地招待,一向吝嗇的他難得大度,這一切皆讓白瑤內心暖暖的。
望著面前的酒罈,她直起身子伸手夠著,歡喜道,
「夫君,來,我給你滿上!」
「娘子我來吧!」
魏弘簡連忙站起來,雙手接住酒罈。
正在兩人互相客氣,想著幫對方摻酒之際,
「阿瑤!」
熟悉的聲音,只是不再慵懶冷淡,聽著倒有幾分急切。
愣神間,白瑤被猛得抱緊,素馨味縈繞鼻尖。
感受著胸前的飽滿柔軟的觸感,她白皙的臉頰兩側紅霞浮動,
「阿宜。」
她亦伸手回抱了友人。魏佳宜緊緊抱住白瑤,聲音愈加輕小,只有被抱著白瑤能在耳畔聽清一二,
「我這才出去多久,魏弘簡怎麼保護你的,上元節若我還在這,定不會讓人傷你!」
手如柔荑,輕撫著白瑤後腦勺,美艷的丹鳳眸直盯著白瑤,
「你可還痛著?」
白瑤此刻終於從緊緊的懷抱中掙脫,她搖搖頭,臉上浮現燦爛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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