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般竟是耗上了。

不過雅間門是打開的，也聽得見外頭的熱鬧。

柳老爺子父子三人卻是到了外頭廊下坐了，看著拍賣生意。

柳家和更是看得認真，將來他們開的皓月樓，也要學好這經驗的。

一群小子們搞的皓月樓，還都是初次做買賣就能做得這麼好，他一個老生意人可不能落後啊。

每當拍賣環節也是一層大堂里客人最擁擠的時候。

客人們自己不介意，後院裡雅間的人也會跑過來看熱鬧，但跑堂夥計們卻不能不在意。

每當這時候，所有跑堂夥計還有後院裡負責採買和打掃的客人，也都精神抖擻地支棱起來了。

守住後院怕出亂子的；

守在大堂各個角落注意客人怕出是非的；

守住文友牆那邊怕字畫出問題的……

就連方掌柜和實習帳房也都神色慎重了許多，錢啊、帳啊什麼的都收好了。

也因此，整個拍賣環節，只有豐明陽和小陳先生、秦先生在負責。

人手上明確分工，也不會造成混亂和疏漏。

很快，第一幅桃花春山圖以七百八十兩的高價被一位有錢老爺買走。

見果然是有錢人參與拍賣後勁更足，很多買不起的讀書人眼中閃過一絲盤算。

溪雪先生的字畫難得再出現，不趁機多抬抬價更待何時？

溪雪先生作為神秘大儒能拍到這樣的高價。

以後他們的字畫哪怕只拍到一半，對他們也是有利的。

皓月樓的聲勢高漲，他們同樣是有利的。

不知何時起，反應快的讀書人就有了這樣的想法。

只要他們有賣字畫的心思，他們與皓月樓就是息息相關、互利互助的。

有這樣想法的人，都在前面參與了積極的喊價。

錢袋子輕些的超過預期後就不會喊了。

大戶人家的公子，甚至自己也有些私產的那些世家子弟、讀書人……

就能參與的更久一些。

只不過都是各懷心思罷了。

而真正想買字畫的有錢人，則是明知被人抬了價也不願意輸了這口氣。

最後……

第二幅桃園春雨圖，是以八百兩成交。

饒是豐明陽已經主持過那麼多場拍賣環節，見過不少新冒出來的問題也能順利解決。

在看到價格又創新高，心下還是很激動。

但他這一個月的見識也不是白積累的，很快就穩住了情緒，繼續拍賣事宜。

樓上雅間，顧佳琪見在座只有她和老太太。

還有兩個婆子也站到門邊去偷看外頭的熱鬧。

只不過都是自持身份沒有走出去，她也很無奈。

柳君逸早就去樓下忙了。

柳老夫人見顧佳琪說話時總分神兒，顯然心思都在外面的熱鬧上，便也不好再拘著她。

「走，扶祖母去外頭廊子下坐。」

顧佳琪眼睛一亮，連忙起身。

扶著柳老夫人手臂，出了雅間，就見外頭廊下早就坐了許多人。

有些在大堂里擠不下的無座客人，也來到了樓上。

不過，畢竟是雅間所在，守樓梯的夥計也不會放太多人上來，給雅間客人帶來不適。

所有人都沒有大聲說話，便有偶爾的談論也都壓低了聲音，交頭接耳罷了。

樓下只有豐明陽和不時報價的客人，才會大聲說話。

顧佳琪總算看見拍賣現場了。

雖然不如她在原來世界裡見過的隆重，也沒有電視裡見過的氣勢。

但這種環節依然熱鬧，很受客人們歡迎。

大表哥他也在這近一個月里成長很快。

應對起所有事情都很熟練自在，又不失讀書人氣度。

顧佳琪想到「讀書人氣度」時，心下不由驚訝。

距離中秋節後在豐家見到大表哥，差距還是很大的。

那時的大表哥雖然也穿長衫，依然保留著幾分讀書人的習慣，但行事說話更有掌柜帳房派頭。

也就是多幾分市儈精明。

不過在豐家，大表哥對自家弟弟們和他們顧家的表弟到也還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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