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是為夫糊塗了，」段無咎看著柳之恆笑起來，竟然笑得有幾分傻氣，哪裡還有一點殺伐果斷的氣勢？

「我只能呆半日，明日一早就要回京，我們趕緊進去。」

段無咎拉著柳之恆往裡走，柳之恆有些驚訝地問：「你不著急麼？這種事還能待半日？」

「哪種事？」

「你……你帶兵進京，難道不是……」

段無咎失笑道：「阿恆以為我要謀反？」

柳之恆：……

這種話就不必這麼大聲地說出來了。

「現在的確是個好時機，但我豈會做亂臣賊子？」

柳之恆鬆一口氣，看來段無咎的反派之路是徹底走死了。

「阿恆不是說了麼？希望我有個好名聲，能過做明君，與天璇君君臣相宜，留下一段佳話，我若是做亂臣賊子，還怎麼與阿恆一起名留青史？怕不是只能遺臭萬年了。」

「是是是，就是這麼個道理。」

「我若是想做皇帝，有風神醫在宮中，父皇神不知鬼不覺便死了。」

柳之恆：……

看到柳之恆臉色變了，段無咎笑起來道：「阿恆放心，我說笑的。」

……

段無咎已經讓紫陽領著三萬兵馬回幽州了，他這次回家只帶了三千人，防的是仁聖帝會不會忽然腦子不好使，要對他動手。

柳之恆也是服了，這天家的父子可真是一點真情都沒有。

感覺到柳之恆的不對勁，段無咎躺在她腿上的腦袋轉了個方向，看向柳之恆問：「阿恆這是怎麼了？我們如今大獲全勝，一切都按照阿恆想要的發展，為何阿恆還是不開心？」

「我只是覺得皇家沒有真情，為著那個位置，父子相疑，實在是令人難過。」

「阿恆可是擔心我有一日也會與我們的孩子離心？」段無咎失笑道：「阿恆，不會的。」

「你現在這麼覺得，是因為你沒有坐到那個位置上，等到有一日你成了皇帝，享受到了至高無上的權利，興許就不這麼想了。」

「阿恆不信我？」

「人是會變的。」

第251章 太子監國

段無咎看著阿恆，似乎有些受傷，「阿恆可是不信我？」

柳之恆搖搖頭，撫摸著段無咎的額間的碎發，道：「要做一個好的帝王，本就應該把自己的感情放在最後，太過多情的人，反倒做不成一個好皇帝。」

若柳之恆只與段無咎是君臣，她斷然不會有一點的憂慮，只是現在有了女兒，難免有些惆悵，皇家的親情總歸是不同的。

柳之恆嘆息一聲道：「我不過是胡思亂想罷了，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段無咎一把抓住柳之恆的手，「阿恆見到我們父子相疑，兄弟相殘，有這樣的擔心也是應該的，但是我會讓阿恆看到，我與我的父皇、我與我的那些兄弟都是不一樣的。」

柳之恆笑了笑，點點頭，不再多言。

入夜，段無咎便帶著人馬離開了溫泉山莊前往京城。

柳家也收拾了一番準備回京了。

……

第二天一大早，燕王殿下回京，仁聖帝親自在承運門外等待，看到兒子風塵僕僕地回來，一時百感交集。

「皇兒，你辛苦了。」

燕王殿下平息了吳王之亂，居功至偉，如今回京，又極為低調，絲毫不居功，百官把燕王殿下的所作所為看在眼裡，心中自有評斷。

……

在晨曦初露的清晨，燕王殿下結束了長達數月的征戰，風塵僕僕地回到了京城。

仁聖帝早已在承運門外等待，他望著兒子那堅毅而疲憊的面容，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感。他走上前去，輕輕拍了拍燕王殿下的肩膀，溫聲道：「皇兒，你辛苦了，朕一定要好好獎賞你一番。」

燕王殿下微微一笑，搖了搖頭。

「身為皇家子弟，身為父皇的兒子，維護社稷安定是兒臣的職責所在，陛下要賞，不如賞這次平定吳王之亂有功的將領。」

仁聖帝不動聲色，可眼神卻冷了一些，「是啊，這燕雲軍在何處，朕定要好好嘉獎一番。」

「回父皇，兒臣擔心幽州有變，已經讓三萬燕雲軍返回了幽州，只帶了三千兵馬回京復命。」

仁聖帝點點頭，又笑了起來，臉上又有了慈愛之色，他一招手，一旁的連內侍就上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