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拍馬屁！」柳一鼓黑著臉說：「你以為你日日爬窗去我閨女的閨房我不知道麼？只不過是我不想讓阿恆難堪所以才不戳破，哼……」混帳東西！

當初在北夷，柳一鼓還覺得段無咎作為王爺實在是平易近人，而且還願意給軍隊他調用，幫他挖了第一大墓後，還只要一成，剩下的都給了他。

後來他才明白，段無咎是惦記他女兒呢。

段無咎一時無言以對，這一回是真的汗流浹背了，思索片刻之後，段無咎對柳一鼓拜了拜道：「我知道，從前我與阿恆是有些荒唐，但我對阿恆沒有一絲一毫的輕慢之心，阿恆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也是我一生的摯愛，這一點請岳父大人相信我，我待阿恆之心，天地可鑑，我此生只有也只會有阿恆一個女人，若是我對阿恆不好，岳父大人只管來取我性命。」

柳一鼓冷哼一聲道：「你以為我做不到？」

「岳父大人自然能做到，您的武功在我之上，在這全天下怕也是數一數二的，而且岳父大人博古通今，就算是設計最精妙、滿是機關的墓穴岳父大人都能輕而易舉地進入，何況一個小小王府呢？」

柳一鼓清了清嗓子，臉色也好看了不少，還是被段無咎拍上了這個馬屁，語氣已經好了一些，「那是自然，只要我想，隨時都能娶你性命。」

忽然，段無咎掀開衣袍，直直地在柳一鼓面前跪了下來。柳一鼓驚訝地站起來，要知道尊卑有別，這可是燕王殿下，就算現在頂著商戶之子的名頭，他也是不能受燕王殿下的跪拜的。

「你你你，你做什麼！還不趕緊站起來！我怎可受你跪拜。」

「請岳父大人將阿恆交給我，我定會一生一世對阿恆好，我會讓阿恆踩著我的肩膀，做她想做的事，我會成全阿恆的野心，讓她名留青史，讓她這一生過得比這世上的男子還要波瀾壯闊！請岳父大人成全。」

柳一鼓看向段無咎，段無咎眼中一片坦然和真摯，讓柳一鼓相信，他方才說的話，不是假的。

「哎……」柳一鼓終於重重嘆一口氣，將段無咎扶了起來，柳一鼓的語氣有些哽咽，嘆息道：「罷了……從今以後我便把女兒交給你了，你定要記住今日你說的話。」

正堂的大門和窗子都被打開，人群湧入，眾人看著這岳丈和女婿拉著手，四眼通紅的模樣都有些驚訝。

柳之升看向父親，柳一鼓點點頭，柳之升也鬆一口氣道：「爹，吉時要到了。」

眾人也鬧著，「新娘子快出來吧，就別害羞了！」

第237章 拜堂

柳之恆本來想簡簡單單的成個親就算了，可爹爹、弟弟和段無咎都不同意，非要把排場鋪的大大的，這排場一大，任何事情就都不能隨便了，就連柳之恆也得盛裝打扮，否則便壓不住這樣的排場。

閨房裡，柳之恆被喜娘和丫頭們團團圍住，鎮星和熒惑甚至都擠不進來，只能高高坐在房樑上才能看清姑娘。

「平素我都沒有意識到，咱們姑娘竟然是這樣的天姿國色。」鎮星道：「咱們姑娘要是想，做個禍國妖妃也是可以的。」

「那是因為咱們姑娘太厲害了，厲害到眾人只知她是國士之才，甚至都忘記了她的美貌。」

妝檯前，喜娘已經給柳之恆梳好頭、化好妝了。喜娘拿起一旁的鳳冠戴在柳之恆腦袋上，柳之恆差一點沒被這鳳冠壓死，趕緊說：「這個太重了，不戴不戴。」

柳之恆把鳳冠拿下來，扔到一邊，喜娘和丫頭們趕緊急急忙忙把鳳冠撿起來，仔細查看一番了一番道：「哎喲，還好沒壞。若是壞了，可不吉利呢！」

「姑娘，這可是小少爺特意為姑娘尋來的鳳冠，價值千金呢，今日是姑娘的大日子，姑娘就別任性了，忍忍吧。」

「是啊，姑娘可別讓我們難做了。」

下人們七嘴八舌的，柳之恆也不想讓下面的人難做，只能壓住火，任由喜娘幫她把那沉重的鳳冠給帶上了。

只有春草看出來柳之恆的不悅，小聲安慰道：「拜完堂便能取下來了，姑娘就別生氣了。」

外面來催了，喜娘們趕緊替柳之恆蓋上蓋頭，由春草牽著柳之恆走了出去。

……

正堂里，柳之恆終於在眾人期待中出現。

段無咎領著柳之恆一起拜別父親柳一鼓，柳一鼓看到自己女兒真的要出嫁了，又忍不住難過起來，江湖人聞之色變的堂堂柳三變，此刻卻哭得如同孩童，恨不得要哭暈過去。

柳之恆也不知道怎麼安慰父親，此刻她也不方便說話，趕緊扯了扯段無咎。

段無咎趕緊道：「岳父大人，我們石家的院子就在柳家旁邊，成婚後，阿恆想要回家隨時都能回來。」

柳一鼓還是哭，很明顯這個答案，他不滿意。

「阿恆就是想住在娘家，也是沒關係的，等回門之後，我便陪著阿恆一起住在柳家，岳父大人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