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之恆和程度都在屏風外等著，只有春草在裡面幫風神醫的忙。

程度畢竟是男人，雖然他對六皇子沒有任何同情之心，但是他實在是看不了這種畫面。

柳之恆倒是看得了這種畫面，但她實在是不想看那六皇子的那根爛黃瓜，她覺得晦氣。

於是春草就自告奮勇地幫風神醫了，她覺得自己若是能親眼看到皇子被閹割，以後應該無論面對世上的任何男子，都能做到師父說的祛魅了。畢竟她見過大世面了啊！

屏風外，柳之恆和程度坐在一起尬聊。

「你的腿差不多都好了？」柳之恆問。

程度答：「好得差不多了，只不是走得久了還是會疼，所以風神醫讓我現在還是繼續用輪椅，只每日早晚走上半個時辰。」

「原來如此……我覺得其實你在人前可以還是裝作腿沒好的樣子。」柳之恆說。

程度問：「為何？」

「顯得你厲害啊，人家看到一個瘸子卻能跟著燕王，做燕王的謀士，第一反應就是，嗯，這個人一定有點東西。」

程度笑了，「柳夫子說得有理。」

「而且眾人都不知道你的腿好了，也就不知道你的底牌，關鍵時刻說不定能起大作用。」

程度想了想，這一回是真的覺得有道理了，凡事留一手總是沒錯的。

「夫子說得是。」程度轉念一想，又道：「夫子為何說我是燕王的謀士？我還不知道燕王會不會留下我。」

「放心，我肯定幫你引薦。」柳之恆笑眯眯地說。程度可太可靠了，肯定得留在身邊。

「那我就先謝過夫子了。」

兩人又尬聊了一會兒，就聽到裡面傳來風神醫的聲音。

「好了。」風神醫道。

「這麼快？」柳之恆有些驚訝，她知道貓貓狗狗嘎蛋很快，沒想到人也挺快。

柳之恆和程度進去，程度看了一眼風神醫放在木盤上的兩個東西，下意識地扭過頭去，不忍看。

木床上六皇子還在昏睡。

「他還有多久醒？」柳之恆問風神醫。

「大概半炷香的時間。」

柳之恆看向程度：「那後面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柳夫子放心，我不會讓你失望的。」程度想了想又問：「那記錄復原之術的醫書，可需要我來準備？」

「醫書不著急，不能我們給他，得讓他自己用盡辦法尋到才行。我家裡有很多古籍，造假的事情我來吧。」

風神醫點點頭說：「那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程度吧，明日我要去找燕王了，他之後如何護理我一會兒交給你。」

「是。」

柳之恆想了想，又問：「你們打算把六皇子的侍衛怎麼辦？」

程度笑了笑道：「留著吧，也沒必要造多餘殺業，只不過，我只怕，最後六皇子也不會讓他們活的。」

眾人都不說話了，心裡都明白為什麼。

春草收拾了一下，柳之恆就帶著春草一起回去了，留下程度和風神醫善後。

柳之恆這些日子在山林里本身就累，一回來還沒有休息就被六皇子叫來了府邸，她得趕緊回去睡覺了。

回去之後，柳之恆的三個學生都還等著呢，雖然知道春草和程度帶人去救夫子了，但是他們還是有些擔心，見到柳之恆好好的回來了，不像受過任何折磨的樣子，三人這才放下心來。

柳之恆也沒跟他們說細節，怕嚇到孩子們，只是安撫了學生一番，然後打算給這幾個學生放幾個月的假，讓他們回家一趟。

「你們也有大半年沒有回過家了，都回去見見親人，好好休息一段時間。燕地冷的快，等到冬天一到，咱們也沒辦法繼續勘探了。若是明年開春之後，你們還想繼續跟著我出去，你們再回來，若是想要回自己的書院準備三年後的科舉，也沒關係。」

三個學生聞言立刻給柳之恆表忠心，說他們可以不休息。

「你們不想休息我可要休息！」

冬天也要到了，燕王的仗也打完了，她也堪輿了燕地三分之一的地方了，怎麼她還不能休息休息，享受享受了啊？

她必須好好享受！

……

平洲城外軍營內，趙家軍已經和段無咎的燕王親兵匯合在一起。

趙家軍去的時候是六萬兵馬，回來的時候只剩下三萬兵馬，一個個垂頭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