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瘋了麼?不去。」
柳之恆把帖子扔到一旁。
「那這燕王府辦的鹿鳴宴,柳夫子總要賞臉去吧?」
「我既不是官員,也不是考官,我憑什麼去?」
程度道:「柳夫子怕是不知道,現在外面都說柳夫子是文殊菩薩轉世,北地文聖,多少人都等著在鹿鳴宴上見您一面呢。」
柳之恆看向程度,這段時間的相處,她算是很了解程度了,這人越是笑得無害的時候就越危險。
「該不會是你在外面吹我吧?」
程度驚喜道:「不愧是柳夫子,竟是被你猜到了!」
柳之恆:……
「說吧,你有什麼目的?」
「燕王正在草原為國征戰,這六皇子卻跑到他的封地來籠絡他屬地的舉子,柳夫子不覺得六皇子欺人太甚了麼?我將柳夫子捧出來,是想眾人知道,這批學子都來自於同一個師門,無論他們自己怎麼想,在所有人眼中,他們就是柳夫子的門生,六皇子對這批學子便始終會有隔閡,他自然就會重新換一批籠絡提攜的學子了。」
不愧是勵志當攪屎棍的人,彎彎繞繞可真多。
「這鹿鳴宴,我可以去,只是我還有些擔心的事情。」
「夫子擔心什麼?」
「擔心時機不成熟,我一個女夫子忽然出現會惹得那些大儒們跳腳,也會被六皇子趁機攻擊。」
程度點點頭道:「夫子擔心的確是有道理,可有時候名聲是最好的保護。夫子現在可是有了一批有地位、有身份、有功名在身的學生了,不趁著鹿鳴宴露面,何時露面?不如就趁著六皇子在燕地的時候,讓他替你撐腰。」
「他會幫我?」
「會的,六皇子其人最是附庸風雅,自詡才華橫溢,喜歡擺弄風流,柳夫子無論是容貌還是才學,或者是在燕地學子心中的地位,都會讓他想要拉攏夫子,我就怕鹿鳴宴上沒有人攻擊夫子,他不能為夫子說話呢。」
「沒人攻擊我?那是不可能的。」柳之恆毫不猶豫地說。
柳之恆上輩子搞學術都要被污衊是學術妲己,就一張公式照貼出去,都能被誹謗靠男女關係上位、跟導師有一腿,更別說這個時代了。
程度微笑道:「那夫子怕是得提前想好如何應對了。」
「我早就想過了,這世道女子最重要的是守節,但還有一個字遠遠比女子的節更重要?只要把這個字頂在腦門上,誰都說不了我。」
程度好奇:「何字?」
……
六皇子收到了柳之恆的回帖,帖子婉轉地說明了柳之恆的態度,意思是感謝六皇子的邀請,但是之前燕王也邀請過她數次去府邸,他都沒有去,現在六皇子邀請他若是去了,豈不是厚此薄彼?再加上他一介讀書人,不習慣與權貴為武,怕是衝撞了六皇子,所以就來拜訪了。
六皇子將帖子放下,嘆口氣道:「這柳夫子自詡清流,怕是不會受本王的招攬啊……」
六皇子門下的侍郎立刻道:「清流都是如此這天府書院的章大儒,那可是皇上的面子都不給的,我看著柳夫子回帖如此客氣,倒不是毫無可能招攬。燕王那等平庸之輩,他看不上是自然的,只要讓他見六皇子一面,定是會改變心意。」
「也是,這群老東西最喜歡擺架子,本王若是能招攬他,也是能做到禮賢下士的。」六皇子想了想,「再下帖子,就說我以主考官的身份,邀請柳夫子參加今年的鹿鳴宴。」
……
北夷。
草原上聳立著三個大帳,和數不清的小帳。正中間是北夷的國王大帳,王帳莊重肅穆,宏偉壯觀,是北夷皇室和群臣共議國事及宴請貴客的地方。大帳後樹立著一百零八面大旗,象徵著北夷王室的一百零八項立法。只是現在一百零八面大旗均被盡數被砍斷,周邊的小帳幾乎也都被踩踏損毀。
國王大帳內,段無咎坐在王座之上,萬紫陽和萬黑焰兩位副將在下。
紫陽回稟道:「已經按照將軍吩咐,能帶走的都已經裝箱,不能帶走的,能燒的都燒了,不能燒的都埋了。那蕭如烈也已經派人護送回北遼皇室了。」
「柳一鼓找到了麼?」
「我們找過了,北夷抓的大夏俘虜里沒有柳一鼓……」紫陽回答道。
「不是有消息說他在王城的麼?左賢王和慕容新月出逃不會帶著一個大夏俘虜,他若是活著,肯定在王城,不是躲起來了,就是逃了。也有可能……柳一鼓又叫柳三變,他裝成夷子也不是不可能,在北夷俘虜里好好找一找,務必把他找出來。」
紫陽立刻說:「屬下再去找……只是大軍今日開拔,若是找不到……」
「找不到也得走,若是等到北夷大軍回援,就麻煩了,這一仗打到這裡也便夠了,來日方長。」
「是!」紫陽這才離開。
等紫陽走了,黑焰才前來稟報:「王爺,我在那北夷公主的帳內找到了一些東西,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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