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聽瀾沒有告訴過其他人,是因為他心中的信念在雍州動搖了。
謝聽瀾在鄉村中長大,考中秀才之後,在平洲也算過得不錯,日日被夫子和同窗追捧著,年紀輕輕自然是自視不凡。但到了雍州之後,謝聽瀾見了那麼多跟他年紀相仿的世家子,那些人談及的事情,竟是他之前從未有機會觸碰過的。不僅僅是一些他沒吃過、沒用過的東西,還有許多他從未思考的過的事情,原來考官的喜好對於能不能考中這件事也是極為重要的。
學子們談起燕地歷年的考官是誰,都偏好什麼樣的文章,又猜測今年朝廷會派誰來云云,這些話題,謝聽瀾是想插嘴都沒機會的,只能默默地和同窗坐在角落裡,像三個可憐兮兮的鄉巴佬。
聽說霞飛樓設了秋闈賭局,謝聽瀾是不肯去的,只覺得去了也是自取其辱,整個雍州有誰知道謝聽瀾這個人物?但奈何同住的學子非要拉著他一起來討個好彩頭,三人來了,如謝聽瀾所料,這板子上壓根就沒有他們的名字。
正想離開的時候,謝聽瀾便聽到有一個女子將一沓銀票壓在桌上, 大聲道:「我押一萬兩,我就賭這一回秋闈,平洲桃花村的秀才謝聽瀾能中解元!
雖然那女子帶著面紗遮住了臉,但是那樣婀娜的身姿,這世上怕是沒有第二個人會有。謝聽瀾下意識地捏緊了拳頭,一動不動地盯著柳之恆看,甚至連旁邊幾個同窗的驚訝的問詢都忽略了。
最終謝聽瀾什麼都沒說,也沒有搭理同窗們好奇地詢問,他飛快離開了霞飛樓,走出酒樓的時候他的目光堅定如炬。
有什麼好自慚形穢的?不是都有人為他押注了麼?
……
柳之恆他們好事照例在雍州附近先粗略地轉了一圈,回雍州的時候,鄉試已經要放榜了。
回來那日依舊是程度接的柳之恆,柳之恆一看到程度就問:「今年鄉試放榜了沒有?解元是誰啊?」
「還沒有呢。」
「怎麼還沒出?」柳之恆有些驚訝地問:「算日子前些日子就應該已經出了才是啊?」
柳之恆就是擔心自己的賭票過期不能兌,才著急回來的,沒曾想,竟然還沒放榜。
「之前出了些問題,主考官有人擔心考題泄露過,所以調查了一番,後面確認了不存在考題泄露的情況,估摸著這兩天就要放榜了。」
還有這種事情?柳之恆心裡咯噔一下,書里也沒寫這一段吶,她的一萬兩銀子可別打水漂啊。
「你跟我說說,具體什麼情況?你不是跟著風神醫在王府裡帶著麼,燕王的管學政的屬官沒說什麼嗎?」
「今年鄉試第二場的政道題今年考的是民生,好像今年燕地的學子答得極好,但是答得極好的那十幾人答題的方向都是相似的,所以調查了一番。但最後發現沒有提前泄題的情況,應該是有哪個書院押中了考題,至於是哪個書院的夫子那麼厲害,就得等放榜了才知道呢。」
柳之恆越聽越心慌,哪個書院也不會是謝聽瀾的書院啊,因為平洲縣學就他考上了啊。她的錢不會真的打水漂吧?
程度看到柳之恆這麼緊張地樣子,詢問:「柳夫子可是在擔心自己的學生, 我可以去打聽一番。」
「不用了,等著吧。」
話音剛落, 春草就著急忙慌地衝著柳之恆喊:「夫子,放榜了!放榜了!」
柳之恆立刻站起來,看向一旁的程度,詢問:「程度,要跟我們一起去看看麼?」
「自然。」
貢院外的龍虎牆上,貼著今年鄉試中舉的名單,柳之恆坐在馬車裡,派春草去看,可等了好久,春草都沒有回來。
就在柳之恆懷疑自己的一萬兩是不是打水漂了的時候,春草終於氣喘吁吁的回來了,小臉紅彤彤的,很是激動。
「看到了?今年的解元是誰?」柳之恆忐忑地問。
「是謝聽瀾!真的是謝秀才!」
柳之恆一顆心終於落地,看來這劇情的力量是真的穩,謝聽瀾還是解元。
「那你怎麼去那麼久?」柳之恆抱怨道。
「姑娘你看,我把今年中舉的學子名單都抄下來了,好多你的學生都考中了呢!」
春草把名單交給柳之恆,柳之恆看著名單,神情越來越複雜,然後開始數:「一、二、三……」<="<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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