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之恆在包袱里掏了半天,終於是在一大沓信件里,找到了平州孫知州給她的公文,遞給了城門的守衛。
看到公文,侍衛立刻放行,並且讓人去通知了雲州的知州。
柳之恆帶著臭烘烘的一行人走在雲州城裡,一路都被人側目,幾個學生臉皮薄,畢竟他們這輩子都沒有這麼狼狽過。
「你們這麼狼狽,說明你們已經上道了!有一點地質工作者的樣子了!」
找到當地最大的酒樓,柳之恆正準備進去好好消費消費,沒曾想,一隻腳剛跨過門檻就被店小二用毛巾打在了腿上。
「哪來的乞丐!我們這店也是你能進的麼?」
好傢夥,又被當成要飯的了!柳之恆上輩子搞勘探的時候,也時常會被村民當成要飯的,這感覺實在是太熟悉了。
柳之恆也不生氣,從身上掏啊掏,就像抓了一把牌似的,抓著那些信,從裡面翻出了一封信,遞給了店小二。
「這是你們少東家寫的,你拿去給你們掌柜的,讓他送去霍宅問一問。」
這雲州是霍松年的老家,他家是平洲的,雲州街上一半的門頭都是霍家的。
然後也不管店小二的反應,直接走了進去,小二也懵了,趕緊跟上,這一回是不敢造次了,客客氣氣地給他們開了三間上房。
柳之恆洗完澡,終於是把自己收拾乾淨了,想了想,還是把男裝扮上了,雖說沒有再把皮膚塗黑,但還是畫了個粗眉毛,還把她的兩撇小鬍子和痦子給貼上了。
柳之恆便準備下樓吃飯,可一下去卻發現,先前還熱熱鬧鬧的酒樓,此刻已經安靜無聲。掌柜的站在下面瑟瑟發抖,酒樓的大門已經關上了,大堂的四角站著四個侍衛,而大堂最中間的位置上,坐著一個男人,男人穿著一身月白色束腰裰衣,上面繡著金絲紫團花,本來應該是花哨的打扮,卻因為男人的長相過於養眼,把那妖艷的金色繡花都給壓得不顯眼了。
畢竟,再顯眼的金色,也比不上男人那雙鳳眼勾魂。
坐在下面的竟然是段無咎。
他怎麼來雲州了?
聽到樓上傳來的動靜,段無咎抬起頭來,見到柳之恆穿著一身粗布男裝,畫著粗眉毛,貼著帶毛的痦子和兩撇小鬍子,正站在樓梯一半的位置,一副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的模樣。
柳之恆覺得自己實在是太醜了!
而且在她最丑的時候偏偏遇見了這世上最好看的人,這不是糟心麼?
可段無咎看到柳之恆的醜樣子,甚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他喝茶的動作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笑,微微垂眸,隱匿了眼底無盡的溫柔。
嗯,看來她還是清楚自己模樣招人,知道藏著點。
柳之恆天人交戰之後,還是昂首挺胸下了樓,難看就難看吧。
她直接在段無咎旁邊坐下了,春草見狀,非常識趣地坐到了角落裡紫陽和黑焰的那一桌。
柳之恆清了清嗓子問:「你怎麼在雲州,你不是去了雍州麼?」
「那都是一個月之前的事情了。我來雲州籌糧,會在這裡待上三五天。」
古代打個仗也是真不容易,準備工作還挺久。
「餓了吧?我讓他們上菜。」
柳之恆趕緊說:「我還有幾個學生呢,等他們下來一起吃吧。」
「哦,這家店住不下這麼多人,他們去街對面的酒樓住了,飯菜我也已經叫人送給他們了。」
柳之恆:……
桌子上很快便擺滿了雲州的特色菜,柳之恆的確是餓了,這十幾天在山上那可真的是沒吃過一點好東西。
段無咎就在一旁,優雅矜持地吃著飯,時不時給柳之恆夾個菜,又或者看著她笑一笑,這溫柔小意的模樣,讓柳之恆覺得自己真像個男的,而段無咎是自己的小妾,甚至都不是大老婆,大老婆做不出這幅姿態。
終於是吃得差不多了,柳之恆放下了筷子,正想找個手帕擦一擦嘴,忽然,段無咎的手伸到柳之恆的臉上。
他扶著柳之恆的下巴,伸出手在她的臉頰上摸索了一下,嚇得柳之恆往後一縮。
「你做什麼!」
「你臉上的痦子歪了,我幫你拿下來。」
段無咎微笑著將柳之恆臉上的貼的那個假痦子仍在了地上,然後再看向柳之恆的臉,嗯,果然,這樣看起來舒服多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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